他身側的手臂微微發抖,他邁步上前,才發現她身上溫度低的可怕,屋裏全是酒氣。
他俯下身子,摸了摸她額頭,額頭上全是汗水。
他輕輕替她將汗水拭去,低聲說:“別怕,我來了,我帶你去醫院。”
原葉從來沒有開過如此快的車,一路上車速疾馳,平常要一個多小時的車車,他硬生生的用了二十分鍾就到了。
醫院早已得到消息在門口待命,原葉將許星報到病床上,醫生快速查看了一下,“原總,夫人有什麼慢性病嗎?”
原葉腦袋一瞬間空了,隨即想起了什麼,“膽囊炎,她好像有膽囊炎。”
醫生點點頭,“我需要替夫人做個彩超,不過您不用擔心,看這症狀應該就是膽囊炎了。”
說罷,他就讓護士推著許星去了彩超室。
原葉看著許星被推進去,他這才發現他整個人都在發抖。
——沒人知道在接到她電話的那一刻,原葉心裏有多高興,他還以為是她回心轉意了,但下一秒,聽到她虛弱的仿佛馬上就會消散的聲音的時候,他心裏有多慌。
他從來沒有聽過許星用那種語氣和他說她疼,那一刻,他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了一般。
心疼到無以言表。
醫生很快出來,“是膽囊結石引起的膽囊炎,膽囊炎引起的疼痛,我給她掉個水就行,不過這結石大小已經到了手術指征,等炎症退去,要是要盡早手術。”
原葉眉頭緊皺,“還要手術?”
醫生連忙道:“隻是個小手術,微創手術,很簡單的,幾十分鍾就可以完成,手術後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就算隻是個微創手術,原葉也心疼的不行。
醫生說:“原總您放心,這病不會經常犯,今天可能是夫人一下子喝了太多酒才會引起急性膽囊炎,您不用太過擔心。”
替許星掛完水,醫生就出去了。
原葉放輕腳步,慢慢走進她,他低頭,凝視了她良久,伸手輕輕碰了碰她眉眼和幹澀的唇.瓣。
明明告訴過自己太多次,不能靠近,該放棄了,但每每看到她,這些念頭都像自己長了腳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算她說再多狠心的話,那天雨天甚至毫不留情的掛斷了他的電話,他也沒辦法對她狠下心來。
他俯身,輕輕將唇貼在她泛涼的額頭上。
許星是他的劫,一輩子都逃不開的劫。
*
許星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許辰正在打電話,看到她醒過來,許辰和那邊快速交代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他走進,俯身看她,“好點沒有?”
許星點頭,“好多了,已經不疼了。”
許辰:“嗯,這病來的時候疼死人,去的時候倒也挺快的。”
聞言,許星笑了笑,“是啊,昨天是有些嚴重了,平常我病發的時候,自己吐一吐就好了。”
許辰睨了她一眼,“你還說?醫生說你這已經到手術的指征了,找個時間把手術做了。”
許星掀開被子起身,“最近事多,過段時間再說。”
許辰顯然也知道懷特先生的事,他歎了口氣,“說起來這事我也有責任,當初你去英國,加入懷特先生的團隊,還是我讓你去的。”
許星神色平靜,“誰能知道呢?”
許辰頓了頓,沒再提這個事,轉而說起何總的事,“他若是反悔就算了,哥給你找別的合作。”
聞言,許星說:“何總已經答應重新考慮了,這件事哥你就別管了。”
許辰能給她解決一件事,能給她解決一輩子的事嗎?
她總不可能一輩子靠著許辰。
況且這壓根不是一個合作能解決的事。
她態度堅決,許辰也不好再勸,他應聲:“好,星辰的事哥就不管了,哥相信你。”
許星點點頭,這才笑著問:“昨晚突然給你打電話嚇到你了吧?”
聞言,許辰頓了頓,過了一會他才笑了笑,“那可不,可把我給急壞了。”
許星四處看了看,“……不過,你怎麼把我送這來了?”
這是原氏旗下的醫院。
許辰毫無破綻的說:“這地離你家近,昨晚著急忙慌的,就開車直奔這了。”
許星點頭,原氏的醫院確實離天洲府很久,她也沒多想,換了身衣服就出院了,今天還有好多事要辦,可不能一直呆在醫院。
見她沒事了,許辰也回了許氏。
*
回到星辰,小陳知道他昨晚走後,許星竟然被送去醫院,頓時後悔的不行。
“早知道我昨晚就再多呆會了!”小陳說。
許星笑笑,“你哪能未卜先知?”
小陳不說話。
許星說:“好了,我這不沒事麼,趕緊去和何總那邊聯係聯係,看他怎麼說,若是我昨晚的酒白喝了那我的罪不就白受了嗎?”
小陳立馬道:“我馬上就去。”
說罷,趕緊小跑到工位上聯係何總去了。
許星看著他的背影笑了笑,坐下處理郵件。
到了晚上下班,還沒有聽到小陳的消息,許星皺了皺眉。
小陳亦步亦趨的走過來,猶豫的說:“沒有聯係上何總。”
他打了天的電話,都沒有聯係上何總那邊,小陳委屈的眼睛都紅了。
何總一定是反悔了,許總昨天的罪都白受了!
看著小陳這個樣子,許星倒是笑了笑,“沒事,我們再等等,畢竟昨天才答應的,可能沒這麼快。”
小陳嘀咕道:“這原總也是,明知道我們著急的等何總的消息呢,還約何總出去。”
“你說什麼?”
小陳說:“是我朋友,剛剛和我說看到原總和何總在禾煙坊吃飯呢。”
許星沉默了一會,說:“我知道了,下去吧。”
半個小時之後,許星看著禾煙坊的大門,愣了會神。
據她所知,原氏和何總的公司沒有絲毫的業務往來,而原葉和何總也沒有任何私人交情,在這個特殊的時候,原葉跑來和何總見麵,真的很難不讓她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