涇周,陰守鎮。
崢溪花落處,人心盡和榮。
陰守鎮背靠山、麵溪泉,田野肥沃、民風淳樸。
小鎮不大,前後算在一起差不多兩千戶人家,萬餘人。
鎮上房屋整齊,鎮子中間,矗立著七尊神像。
大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孩子們則總是吵吵鬧鬧的,拿著一根木棍就能追上一條街。
你扮匪、我做俠,時不常的還可能會鬧個小矛盾。
孩子們玩兒的開心,鎮上的老人們更是和藹,他們常常坐在街頭巷尾,三五暮年之人迎朝陽、送落日,訴說著年輕時的往事,談論著孩子們的明天。
大人們茶餘飯後總喜歡在街頭說笑,男人們總是會聚在一起,品一口小酒,說一說趣事。女人們則商量著衣裳該怎麼做,或者說一說歌戲。
這個,在外人口中與世無爭的世外桃源,陰守鎮上的人早就習以為常了,而且他們很滿足。
“哎呦,你們幾個慢點兒,別跑那麼快,當心摔嘍!”
每當街上有孩子跑過去的時候,老人家總會叮囑這麼一兩句,老人們都是好心,隻是他們忘了,他們幼年時,也是這麼跑過來的。
“張老頭,坐下吧,你不是腿疼嗎?這怎麼又出來了?”
“嗐,可不是嘛,昨天疼了我一宿,都沒睡好。今兒早上啊,蘇家小子過來給紮了兩針,你瞅瞅,這不沒事了嗎。”
“蘇家小子在你家啊?老頭子我這脊梁骨扭了一下,他要是在你家,正好讓他給我看看。”
“哎,人家孩子也忙,你這不是還能走嗎,你去找他多好,老麻煩人家孩子可不像話。”
“這是什麼話,蘇家孩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怎麼著,現在用用他都不行了?誒呦,你瞅瞅,正說這孩子呢,他就來了。蘇家娃娃!”
“昂?沈爺爺,有事嗎?”聽到呼喊,不遠處正在玩鬧的孩子裏,一個麵色稚嫩的娃娃跑了過來。
這孩子今年剛滿十二歲,一身素衣,因為玩鬧沾了不少土,肩膀上趴著一隻手掌大小的白貓。
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比他更小,年約七八歲的小女孩兒,
“嗬嗬嗬,也沒啥事兒,就是我這後脊梁難受,你能給我看看不?”
“當然可以啊!”小男孩兒開心的應下,隨之將肩頭的貓遞給了身後的小姑娘,道:“蘇蘇,你帶它先玩兒一會兒,我給沈爺爺看看,過會兒來找你。”
“唔..好吧。那哥哥可要快點兒回來哦。”蘇蘇抱著小貓,有些不舍的看著蘇徹走遠了。
外麵涼,又是老人,肯定得回他家才能看病。
沈爺爺說的也沒錯,他是看著倆孩子長大的,對這對兄妹也是寵溺的不行。
“娃娃啊,你這妹妹也是夠粘人的,你啊,就該多讓她自己待一待,畢竟你不能一輩子陪著她。”
“我知道,可是妹妹還小呢,現在不能讓她自己跑,等她長大了才行。”
沈爺爺和藹的笑著,道:“你個娃娃倒是和老頭子我小時候很像啊。哎,就是我妹子走的早...哎,不說了、不說了。誒?蘇家娃娃,你師父呢,最近怎麼也不見他了,又去城裏給人瞧病去了?”
“沒有,師父前些時候說我都學會了,所以他可以歇著了什麼的,最近總是自個兒在家看書,不願意出門了。”
“哎,也是啊,都八十多了,也該在家享享福嘍。不過你可得努力昂,你師父那可是號稱神醫藥王啊,這份衣缽可不能丟嘍。”
小男孩兒連連點頭:“我知道了。沈爺爺,您伏在床上好了,我看看您後背,應該沒什麼大事。”
街上,蘇蘇有些無聊的扒拉著小貓的耳朵:“妙妙,你為什麼從來不叫呢。唔..是不是想娘親了?”
小貓似乎不太喜歡這樣,抬頭張望著,像是在期盼小男孩兒快點兒回來。
“妙妙,你的耳朵為什麼這麼好看啊?還有你額頭上這個花紋好漂亮呢!”
小貓確實可人,它近乎通體雪白,僅有少許別的顏色。
小家夥四隻爪子長著火紅色的絨毛,耳廓最邊緣為很不明顯的淡粉色,額頭正中,是一個猶如漩渦狀,又像是火焰的一個奇怪花紋。
它長著一雙大大的眼睛,麵上絨毛細膩,有時候還會翹一翹嘴角,像是人一樣做出表情。
小貓個頭不大,腦袋卻不小,占據了身體的二分之一,一雙耳朵也凸顯了出來,不過長度卻剛剛好,再長一些會像一隻兔子,短一些又不夠好看,現在這樣就是不長不短,簡直完美。
此外,它的尾巴也比較長,毛茸茸的十分好看。其脖子邊,更是長了一圈如同獅鬃狀的絨毛,讓它顯得貴氣十足。
蘇蘇很喜歡它,還給它取名叫做妙妙,但它似乎並不是很喜歡蘇蘇,隻是姑娘還小,察覺不到這種情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