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虜城,西門
城牆之上硝煙四起,殺聲震天。作為戰略要地,哱雲要不顧一切損失將其收入囊中。
哱雲望著不遠處正在拚命攻城的士兵,鮮血和硝煙已經把這些家夥刺激成了猛獸,他們嗷嗷叫著悍不畏死的向那座堅固的堡壘發起衝鋒。
守城的士兵也已經殺紅了眼,拚命的向城下放箭企圖阻止這些“猛獸”的腳步。火炮轟鳴著,不時的砸在某些士兵的身邊,將其無情的撕成碎片。偶爾有架起雲梯的士兵成功登上城頭,卻好像水滴落入湖泊一樣,連個浪花都沒撲騰出來,便被湮沒在刀光劍影之中……
饒是哱雲陰狠冷血,此刻眼神卻也流露出一絲不舍,這些都是跟隨其多年曾一起在死人堆兒裏爬出來的兄弟,眼見著他們一個個被戰爭巨獸所吞噬,他感到痛心。
遙想當初隨義父舉兵造反,義父先拿下了寧夏鎮城,隨後派出自己和一眾將軍征戰周邊,哪個城鎮不是聞風喪膽乖乖束手就擒?那些天幾乎是兵不血刃的拿下不少城池,直到來到了這裏,來到了平虜城下,遇到了守城將軍蕭如薰,這一切,全都改變了!
蕭如薰自己曾經與其有過幾麵之緣,在哱雲的印象裏,此人不苟言笑,比自己年長幾歲,那雙眸子深邃如星海,有些不修邊幅。而且他隻有一個夫人,不曾像一些官員富甲一般三妻四妾,這是一個專一的人,哱雲明白,這種人,才是最難對付的……
猛然間,哱雲被撤退回來的兵士從回憶之中喚醒,看著不遠處依然大門緊閉的平虜城,他知道,這次進攻再一次失敗。他憤怒了,自己已經損失了那麼多的手足,蕭如薰業已元氣大傷,而且朝廷的援兵已經到來,恐怕不日就將前來增援此地,到那時,莫說拿下平虜城,恐怕自己也會陷入被援軍和城內官兵包圍的境地。
他狠狠的握了一下拳頭,“不行,必須在朝廷援兵到來之前拿下平虜城,不然我如何對得起死難的袍澤?如何對得起義父的托付和養育之恩?”
哱雲咬了咬牙,開口叫喊到
:“眾軍聽著,我軍雖攻城不利,但城內守軍也已經是強弩之末,若是今日拿不下城池,給了他們休息的機會,我們將更難以攻破,所以我們要趁著守軍虛弱,繼續進攻,務求今日攻破平虜,先登入城牆者,本將軍賞銀一千兩,若有怯戰後退者,殺無赦!”
一番話說的眾兵士麵麵相覷,此時恐怕再無退路,衝上去會死,後退也會死,此時的士兵們心裏已經開始迷茫,自己跟隨著將軍造反,到底圖個什麼??
:“眾軍聽令,繼續進攻!”
哱雲大聲喊叫著,眾兵士無奈,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發起攻擊,不遠處的城池仿佛張開血盆大口的巨獸,隨時準備吞噬著自己的性命,竟是有不少人開始嘟噥著起來,祈求滿天神佛保佑……
:“報……啟稟將軍,剛剛從東門之內,有一隊騎兵策馬而逃,向寧夏城的方向跑去,為首之人身著將軍甲,恐怕是守城的蕭如薰棄部而逃了!”
急忙而來的探子大聲的對哱雲報告著,哱雲心中一驚。“不好,若真是蕭如薰棄城而逃倒還不怕,可是其逃跑的方向乃是寧夏城,那裏駐紮著新來的朝廷官兵,恐怕是這裏局勢危急,那蕭如薰親自去搬救兵了。”
想到這裏,他急忙下令將指揮權暫時交給自己的副將,自己則親率百十名衛士追趕而去。想那探子所說他隻有十幾人而已,所以自己人帶的太多馬匹有快有慢不好追趕,所以隻得帶一些衛士騎著快馬前去追趕。若是追上了,自己這百十號人還怕拿不下他蕭如薰?他要親自前去,隻有自己見過他,所以一定要確認逃走的到底是不是蕭如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