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結緣,卻是,一夕將滅。
在那滿是珠玉的株樹之下,但見一綠衣黃衫的神女,呆呆的拿著把玉笛坐在樹下,滿身落滿了株樹的落葉,好似,是不知年月的等了許久一般。
“不要等了,他不會來的”,一句淡然無情的話,打破了此地的寧靜,簡兮微微的抬起頭,這聲音,她是熟悉,可這般冷漠的語氣,卻是她未曾聽過的,等等,聽他這話,是知道他去哪兒了嗎?思及此處,簡兮一個晃身便是到了司命的麵前:“……司命,怎麼,你知道些什麼,我在這等了三天了筠清那家夥不是放我鴿子吧,不是說有事情和我說的嗎,又逗我玩兒?”
司命看著眼前這個帶著些傻氣的女子,怎麼說呢,這天上眾人,他在乎的,隻有她一人,可是,這紅塵曆劫,本是她自己惹出來的禍,回來之後,第一件事,卻是跑來這株樹下,等那個不可能再回來的人,他該怎麼和她說,是直言相告,還是,“……他,不會來了”。
話音甫落,遠遠的又聽到了有人在叫著簡兮的名字:“簡兮!”
簡兮偏過頭去,那藍衣越飄越近,直到清晰的出現在她的麵前:“辰宿,你怎麼來了!”
辰宿見司命也在,頓時有種不好的感覺:“你也在這兒?”
司命見著他,亦是如此,“剛到,太泉君安好”。
在向司命微微點了點頭之後,原本打算緩緩將事情告訴簡兮的辰宿當場表示,若是這個護妹狂魔在這裏,想來,簡兮怕是見不到那人最後一麵了,“嗯,簡兮,筠清出事了”。
簡兮手中的玉笛悄然滑落:“什麼!”
辰宿看了眼司命那冷得可以凍死人的表情之後,拉著簡兮,便是準備離開此地誅仙台去:“一句話也說不清楚,你先隨我去誅仙台!”
二人準備離開之時,司命衣袖一掃,一陣狂風將株樹吹得泠泠作響,“她不能去”。
辰宿看了看還處在呆滯狀態的簡兮,心中不由一緊,不想讓她見那人的心情,他與司命一般,可是,他不想到了最後,她,恨自己,“司命,我知道你是為了她好,可,不要讓她恨你”。
簡兮腦海中靈光一閃,誅仙台,為什麼要去誅仙台,不是說好了在株樹下等著他,他有事情要告訴自己的嗎,難道,真的是出事了,可是不可能啊,他可是天界數一數二的上神,雖然很閑,不過,也不能因此把他弄上誅仙台的啊,話說若是這樣算來,那自己這個天天不務正業的上生星君不該才是最該被罰的那個人才是嗎:“你們這話,誅仙台,他真的出事了!”
話音甫落,辰宿原本緊緊抓住的那隻手,不知是在什麼時候好似是化成了一陣風飄走了一般,株樹前,隻剩下這剩下司命一聲聲帶著似憤怒似緊張的呼喚:“小兮!”簡兮趕到誅仙台的時候,隻見誅仙台前左三層右三層的圍了很多人,她悄然的擠進平人群之中,看著被縛誅仙台上的那個白衣飄飄風華依舊的男子。
東華帝君在安排好一切之後便是早早的離開了,或許是不願意見到自己最喜愛的仙人,落得這般田地吧。現在在場的大神,便是隻有與簡兮差不多時間趕到的西王母了。
王母上前,看著眼前之人,以往威嚴的模樣,也不由得一怔:“筠清上仙,你,何至於此啊!”
筠清緩緩的睜開眼睛,眼中,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好似是知道自己要遭此劫一般,那般的淡然無戀,卻是讓簡兮,心痛難當。
朱唇輕啟,卻是風輕雲淡,無所畏懼,“嗬嗬,仙人,吾不知是作了多長時間了,如今,一夕墮仙,到在吾預料之中,你們便是看著辦吧”,說完,筠清又緩緩的閉上了眼,好似是在靜候最後那道雷霆的來臨。
台下眾人見狀,皆是唏噓不已,“我說啊,都是上生的錯,要不是她,哼……”
這人話還沒說完,隔壁一同討論的人卻是眼神一尖,真真是好巧不巧,這天界的那個混世小魔王還就站在他們身旁,話說,她什麼時候來的!
“快別說了!”
說話被別人打斷,實在不是什麼好的體驗,特別是在自己說得正起勁的時候,“怎麼”,一偏頭,那人心中卻是大驚,天哪,這下好了,本來議論上仙就是大過,這還被本人聽到了,是要死的節奏啊:“上生星君!”
簡兮看著二人,眼神,卻是從未見過的凜冽:“說!”
二人被這淺淺的一句話嚇得差點沒尿褲子,不是說這上生星君是最喜玩鬧的人嗎,怎麼會有這般駭人的氣勢,像是要吃人一般啊,二人你推我搡之後,便是心有餘悸的將自己所知之事道來,“……是,那個,筠清上仙紅塵曆劫歸來之後,好似是由於心結,墮,墮仙了”。
墮仙!在簡兮聽到這二字之事,有些事情,突然在腦海中清晰了起來,他要和自己說的事,莫不是,“……”。
二人見簡兮愣在了原地,便是跐溜一下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