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鴻當時聽到後都在感慨,說他和他的師兄常安這輩子真是太容易看走眼了,門下的弟子後輩中竟然同時出現了常青和常允那樣的人。
現如今物是人非,而更說得上是可憐的,還當屬是周夢了,他可能是到了死的時候才得到了解脫,連他說的飛機,八成是聽到了風聲,便沒再來接他。
當看到了周夢的屍體和他的女兒的屍體被抬走時,我想去多看他一眼的想法都沒了,自己隻是閉上眼睛深深歎了口氣。
我也有跟常鴻探討過死而複生的話題,他說了和謝老爺子道義相同的話,那東西隻是個念想,去追求這些說不上是存在的,倒不如好好地珍惜當下的時光。
在那天晚上我跟著常青走了之後,常鴻告訴了顧析關於《鬼帝經》上的事情,將常安當初編纂的真正目的說了出來,顧析這才醒悟到她是做了多麼錯的一件事。
正如我想象的那樣,那個封住洞室破口的人便是顧析,可自己所在意的問題時那天在洞室內的經曆,有關黑珠子為什麼喝了自己的血成了血珠子,以及血珠子後來崩壞掉的原因。
常鴻並不肯說,叫我把那當做成是做的一個夢,自己知道他的脾氣,也就隻好把那些疑問給扔到腦後。
在彙報工作結束的兩天後,我、袁依珊、常老謝和顧析坐了警方派來的直升機離開蜀山,回到了張家界,前來迎接我們的人就是李文虎和茉莉。
原本我是想跟李文虎求個情,看在常老謝當時越獄是另有原因,並且還幫忙破獲了周夢走私軍火一事的份上放了他,可是李文虎說判刑還是要的,不過上方最新的決定是不去判他死刑,可能會是有期徒刑,也可能是別的懲罰方式。
開庭審判的當天,我和袁依珊都去了,法院最終判了常老謝有期徒刑十年,顧析有期徒刑十二年。
有李文虎在後方走了個人情,我在常老謝入獄當天見了他一麵,他說他很滿意這個結局,並且囑咐我好好地幫他守顧彩蝶和常安的墓。
我其實私下裏茉莉口中得知了消息,常老謝隻要是表現好,十年沒準可以去掉兩年,八年後就可以出獄。自己便跟常老謝開了玩笑,說等他出來的時候,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
常老謝聽了後自然地大笑了兩聲,說到時候要當我孩子的幹爹,我痛快地答應了他,並且跟他靜靜地握了次手。
我們在經過了短暫的沉默後,時間上得不到了更多的允許,常老謝被送進了監獄內,我則是被人請到了監獄外,隔著那幾十米高的監獄圍牆,自己停住了許久才離開。
之後的時光還有值得一提的,我籌到了一筆錢開了家茶館,由於政府那邊的多項支持,以及遠在現成的趙家投的資金,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短短一年我便達到了與袁依珊母親立下的誓言。
第二年我和袁依珊步入了婚姻的殿堂,那一天對自己來說是幸福的,茉莉、李文虎、趙輝、雪漫、莫大商……好多人都抽空來參見了我們的婚禮。
常老謝從監獄還送來了賀卡,祝賀我和袁依珊,還說他雖然證不了婚了,但是那個幹爹的位置叫我務必給他留著。
時間一晃便是三年,我又去過了蜀山和無人區好幾次,血珠和密洞早已經不複存在,那扇銅門和銅鈴聲也再也瞧不見了,不會再有冤案找上自己的身。
可直到有一天雪夜,平淡似乎是要被打破了。茶樓當夜的客人很多,我隻好跟袁依珊通電話說自己晚些回去,叫她先跟自己的兒子吃晚飯。
而就在我放下了手機的時候,茶樓迎來了個客人,那是個頭發蓬亂,並且胡渣很密的男子,他的身份是當地的一雜誌社編輯,來到我茶樓的目的不是為了喝茶,而是專門來找我。
沒等他先介紹姓氏什麼的基本信息,我便讓人去沏壺熱茶,自己也是無聊沒事可做,就打算跟他坐下聊一聊。
等到茶沏好端上桌麵的時候,我這才問他:“說吧!你找我到底想幹嘛?”
“那個我聽說過夏先生是當地最有傳奇色彩的人物,我呢!又是個雜誌社的頭號編輯,所以想采訪下你,這才下了班後來找你……”他正說著就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情,便站起來向我鞠了一躬,說:“都忘了介紹了,我叫謝忱!想請你以後多跟我說些關於你的故事——”
當聽到了他報出的姓名,我就不禁瞪了眼睛,自己醒悟到了些事情,便低下頭來,笑著對謝忱說了句:“好,那以後你下了班就來我這裏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