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份,F市,天空就像一個透明的大鍋蓋,擋住了流動的空氣,又讓烈日毫無遮攔地炙烤著大地,整座城市如同快要蒸發掉一樣,街上行走的人都無精打采,路上的車也仿佛疲憊不堪,炎熱的天氣讓司機們大都脾氣暴躁,車喇叭不斷地考驗著前車司機的耐性,同時也敲打著第九中學每一個學生和老師的耳膜,雖然他們正享受著空調給他們帶來的另一個世界。
學校門口赫然聳立著靜止鳴笛的警示牌,而且還不止一處,可這也阻擋不了駕駛員們暴怒的脾氣。
班主任陳老師淡定地站在講台上,掃視著自習課的學生們,正值高二的學生們僅剩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要麵臨人生首個轉折點——高考,除了幾個刺頭,大多還是不敢有一絲懈怠的。
陳老師在教室裏踱了一圈,腋下夾著一本書走出了教室。
這可成全了那幾個刺頭,聽到老師辦公室的門關閉的聲音,教室裏像炒豆子一樣,炸開了鍋。
“哎哎哎,你倆聽說了嗎,北郊那邊一座禿山上,上周夜裏掉下來一個東西,當時好多市民都聽見了,動靜可是不小呢,有的人還嚇得夠嗆!”
說話的是一個戴著眼鏡胖乎乎的男生,說完看了前桌兩人一眼,眼睛胖子名叫阿昌,很刺頭,但是成績名列前茅,老師也沒辦法,前桌兩人左邊的是小傑右邊的是阿汙,小傑是個老老實實的學生,總是不願意跟他倆同流合汙,可總是被兩人拉著一塊逃課上網什麼的。
阿汙問:“然後呢?總得有個說法吧?”
“當然了,後來來了好多武警,據說還有國家安全部門的領導連夜趕過來,最後記者報道的是飛機失事!”
小傑弱弱地嘟囔:“那如果是飛機墜落頂多算意外事故吧,跟國家安全不沾邊吧,這應該是常識吧?”
阿昌說道:“你傻啊,飛機失事也不一定就是意外事故啊,美國911你不知道啊,那不就是恐怖襲擊嗎?!”
“那誰說得好啊,這事看來隻有掉下來的那個東西自己知道了。”阿汙說完撇了撇嘴。
‘當當當’三下敲門聲把三人拉回現實,明明是三個人交頭接耳,班主任陳老師卻走到阿汙的桌子旁,對著他低沉而嚴厲地訓斥:“你知不知道你會影響別人!”
阿昌剛想替他辯解,陳老師瞪了一眼,又讓他低下頭去,吐了吐舌頭。
同學們早已習慣了,班上這些學生,要麼學習成績好的,要麼是一點不學家裏很有錢家長時常孝敬老師的,都深得老師寵愛,唯獨阿汙,要說家裏的條件吧,一般般,除了阿昌和小傑兩個好哥們,沒別人知道他家的情況,學習也談不上不努力,可成績一直徘徊在三分之一上下,當然是後邊那三分之一。
這樣的學生讓這個勢力的老師很是討厭,這次他犯錯,老師逮了個正著。
一通訓斥之後,當然也是寫檢查,1000字,放學前交到辦公室之類的辦法,無需多言。
寫東西對阿汙來說其實不算問題,他從小喜歡寫作文,二十分鍾他就寫好了檢查交給了陳老師,然後背著書包照常回家。
阿汙同兩個好哥們各自推著自行車往學校大門口走,後邊過來一個人一腳蹬在阿汙的屁股上,接著是一聲聲的口哨和起哄聲,當然,阿汙都習慣了,這人正是欺負他成癮的黃毛幾人,阿汙敢怒不敢言,第一黃毛人多勢眾,第二他爸是F市的優秀企業家,優不優秀無從查證,但錢有的是啊,是他惹不起的家夥,身旁的阿昌的小傑也是不敢勸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