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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芬帶著陶義、高律師、露西亞叩開了“大背頭”的房門。
“大背頭”先是有點詫異,隨即就恢複了鎮定。你們決定了?
是。韋喜已經簽了。陶義說道,又指了指高律師,這位是高律師,負責在這裏的轉款事務。
“大背頭”瞥了一眼高律師,有點不滿地說道,哦喲,要搞得那麼大嗎?
你那份基金購買合同上沒有寫明購買凱爾酒莊股權的基金款項八千萬人民幣打到哪個賬上?陶義說。
哦,打到這個賬戶上吧。“大背頭”遞過來一張字條。
陶義逐字念了一遍,然後問道,這個賬戶的戶名是凱勝公司,凱勝是恒原集團的子公司嗎?
不是。“大背頭”道。
那麼,恒原有凱勝的股份?陶義問。
沒有。噯,要問得這麼清楚做啥?我是凱勝的法定代表人。我認了,就可以了。“大背頭”皺起了眉頭,抬腕看了看表,喲,時間過了。你們轉不轉款?再拖,我可不等你們了。麗芬,走,我們帶唐阿嬌這就去當地警局。
到警局去做什麼?高律師佯裝不解地問。
韋喜強暴了唐阿嬌。“大背頭”又對著陶義,你沒把和解協議給這位律師看過嗎?
還沒來得及。陶義說。
和解協議上寫得明明白白,給唐阿嬌的補償款由我從酒莊基金收益裏撥付。“大背頭”說道,不把這八千萬馬上轉給我,我們就去警局告發韋喜。否則他韋喜會這麼爽氣啊!“大背頭”說道。
哦,怪不得他們這麼著急。高律師道。
我再問一句,你們現在轉不轉款?“大背頭”瞪起了眼睛。
臧,臧總,唐阿嬌跑了。麗芬說道。
什麼!“大背頭”仿佛腦門子被人猛砸了一下,跑了?
她說,她要回去再想一想。麗芬說。
怎麼回事啊?陶義露出驚愕的神情,這不是開我們的玩笑嘛!
這臭X子!“大背頭”脫口罵道,臉都氣歪了。這個瞅瞅,那個望望,目光停在了胖跟班臉上,你馬上打電話,怎麼回事?
胖跟班出去一會便進來了,老板,他說他也不知道,那丫頭關機了。
“大背頭”瞪著眼,愣了一會,突然扭過臉,對陶義道,這樣吧,你把款打過來,我把證據交給你們。以後她想告,也叫她告不贏。
如果她不告了呢?陶義問,似乎有點心存僥幸。
不可能!她是想單獨跟你們作交易。不要理她。“大背頭”說,我們自己了了這事,讓她什麼也撈不到。
可,萬一她另外向我們索要賠償。我們都給了你,怎麼應付她?還是找到她,三頭六麵大家談妥了,我們再打款吧。陶義作出無奈的樣子。
那基金合同上寫明你們兩天內要付清所有款項的。“大背頭”提醒道。
總歸保人要緊嘍。你打我們官司好了。陶義道。
“大背頭”竭力掩飾著內心的惱怒,一麵做著深呼吸,一麵對胖跟班說,你馬上派人去找大衛王,一定要把那個臭——唐阿嬌給我找回來。
這裏的法律很嚴。高律師道,如果已涉及刑事犯罪,恐怕你們當事人都不可以私了。
他媽的,看這事給鬧得。“大背頭”終於沒憋住,氣哼哼地用官話罵道。
後記
餘下的兩天旅程裏,唐阿嬌一直沒有現身,八千萬款子也就沒有打給“大背頭”。白天看不見“大背頭”他們的人影,估計是在滿世界尋找那個唐阿嬌。晚上回船上,他們就一頭紮進自己房間裏,大概又在謀劃第二天的行動方案。
如期返回的航班在浦東國際機場順利降落。在連接飛機廊橋的旅客到達進口處,五位身著便裝的刑警和恒原集團的幾名工作人員已經早早恭候著“大背頭”他們。
半個月後,韋喜在陶義的陪同下考察了雪梅家鄉,與當地政府達成了第一輪投資一百萬元的合作協議。據陶義觀察,雪梅的父親對韋喜還算滿意,就是做娘的,表麵上對韋喜客客氣氣,但內心裏似乎不太中意。金錢和感情這檔子事,還真是古今中外世界性難題。隻能看他們的緣分了。
哦,回到機關後,韋喜在委內科級幹部例會上作了自我檢查。老李頭因為健康原因換了一個科室,擔任虛職。侯三被查向企業索要好處費,吃了個行政記大過處分。華婷婷被安排去區黨校參加為期一周的青年幹部學習班,參加這個班的都是區內各部門的好苗子,都是科級後備。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