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琛聞言冷笑,笑他的不自量力,“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原諒你?趁我沒有動手,你自行離開吧!”
白文毓沒有行動,“就算粉身碎骨,我也要做完我想要的事情。傅言琛,我真心實意來請求你和少柔的原諒,你該不會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吧?”
此刻的傅言琛已經出離憤怒,他一向討厭被人強迫,白文毓這不硬不軟的態度更是讓他火大。
“馬佑!”傅言琛沉聲吩咐,“趕他滾出蘭公館!”
一直靜靜站立在傅言琛身邊的保鏢馬佑會意,毫不留情地上前,一拳狠狠搗在了白文毓的臉上,試圖逼他起身離開。
重重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白文毓的身上,胸口因為匕首而留下的傷口再一次被崩開,很快浸染了一大片血跡。
白文毓臉色蒼白,大滴大滴的汗水順著臉頰流下,他死死咬著嘴唇,不發出一點聲音。
從始至終,傅言琛站在門口冷言注視,耳邊縈繞著的,是公館內少柔歇斯底裏的哭喊聲,叫得他心煩意亂,猶如一隻貓在心中抓撓。
“文毓,不要!——”透過落地玻璃窗,少柔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仿佛打在她身上一般痛徹心扉,她不記得傅言琛,不記得黎舒,不記得所有曾經的朋友親人,卻唯獨對這個男人,念念不忘,銘心刻骨。
傅言琛愣了一下,本想派人強行帶走白文毓,可妹妹憔悴絕望的眼神又再一次狠狠戳中他的心髒。
妹妹如今本就對自己充滿了戒備和不信任,若是再當著她的麵傷害白文毓,隻怕她對自己會生出更多怨懟和嫌隙。
就連少柔從前清醒時,也常常討厭自己一貫蠻橫霸道的做法。
“住手。”傅言琛伸出手嗬止,馬佑的動作戛然而止,“扔在院子裏,不必再理會。”
馬佑會意,將已經胸口滿是鮮血的白文毓就勢一推,如同失去提線的木偶一般,白文毓軟軟癱倒在地,嘴角的血緩緩流下。
即使如此,他的目光也依舊定定集中在少柔的方向,臉上竟是一抹看不透的欣慰和滿足。
若是能一直這樣看著她,哪怕不能擁抱觸碰,也足夠了。
“你如果執意待在這裏,自便。隻是,你別想靠近少柔一步!”
說完,傅言琛不再理會,拂袖而去,轉而吩咐蘭公館的所有人——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準放白文毓進門。
黎舒在公館內目睹了這一切,尤其是馬佑對白文毓施暴時,她的心髒幾乎要蹦跳出嗓子眼,傅言琛本就對白文毓心懷怨恨,怎麼會不趁機報複。
考慮再三,黎舒還是撥通了白璟文的電話。
白璟文接到消息,急匆匆趕過來,看見半跪在蘭公館院子裏的弟弟受傷流血,心痛不已。
“你這是何苦?”白璟文嘴上如此說,實際上內心很了解,若傅言琛真心要報複,弟弟的傷不可能隻有這麼輕。
“哥,這件事你不要插手。”白文毓硬撐著從地上跪直了身體,擦了擦嘴角快要幹涸的血跡,表情堅決,“我要做的,什麼時候改變過。”
白璟文苦澀地笑:弟弟雖然一向尊重自己,但對於感情的事,自己卻沒有辦法動搖白文毓的決定。
黎舒沒有再相勸。
深陷情局,誰又能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