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泰一見是掌櫃的親自到來,口中連稱“不敢”。
他心裏很清楚,能在這襄平城內置辦起如此大的一處產業,對方一定是背景深厚之輩,自己初來乍到當然是要多加幾分小心。
二人相互恭維著來到了頂層的包間,見沈安泰口中始終都打著機鋒,田德貴神情不變依舊是笑容滿麵,心裏卻不停的猜測著沈安泰等人的來曆。
瞧著沈安泰這群人拖家帶口有老有少,又帶了如此多的車馬,顯然不可能隻是路過。而且襄平城周邊並無大城,再往西數百裏外就是延綿千裏的清露山了。
那很顯然這群人來到襄平城就是要打算定居此地,何況這群人中武者的數量不少,為首的沈安泰周身氣血強橫一看就不是普通之輩,在沒有摸清沈安泰等人的底細之前,田德貴未免有些心中惴惴。
沈安泰選擇來香北樓也是有著自己的思量,香北樓作為襄平城內最大的酒家,其背後的勢力一定不弱。自己來到襄平是打算來分一杯羹的,若是不提前打一聲招呼的話,後麵定會受到本地勢力的排擠。
倒不如通過香北樓背後的勢力露出些口風,自己來此地是來謀求一塊容身之地,而並不是打算來趟渾水的。表明自己的態度後再去商談,不免也多了幾分把握,想來自己堂堂一個鍛骨境巔峰的武者,應該有在襄平城立足的資格。
柳州位於楚國的西南,作為大楚與西南百國互通有無的門戶所在,位置很是重要。大楚專門在此地設立了西南都護府,陳列了重兵四十萬。
為防止出現大將專權又設立了四衛,分別是蒼狼衛,夔牛衛,重嶺衛,青冥衛。
四衛位置等同相互間並不統籌,襄平郡作為柳州的治所,不僅地位超然,還是西南三州中最為繁華之城,這也是沈念父子二人數次溝通後選定的容身之地。
雖說襄平城中各色勢力魚龍混雜,但是襄平城很大,這就代表了無數的發展機遇。一旦能在此地站穩腳跟的話,沈家莊的勢力不僅會迅速恢複,而且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有發展瓶頸的阻隔。
笑容滿麵的招呼完了沈安泰等人,田德貴轉身退了出去後,又腳步匆匆的來到了另一處包廂內。
包廂內正坐著一位四十餘歲的中年男子,身著青衫麵色微黃,右手在不停的撚著頜下的長須。
見田德貴進來,中年男子不由眼前一亮急聲問道,“怎麼樣,底細打探清楚了沒有?”
田德貴恭聲道,“回稟吳長老,在言及來曆時這群人頗有些含糊不清,屬下並未探究明白。”
見吳勝麵上怒容一起,田德貴趕忙道,“不過這群人來襄平城的目的屬下已是打聽清楚了,是想要在襄平城做些藥草的生意。”
吳勝聞言神色一緩,這樣一來他就放心了不少,起碼這群人跟他們金鷹幫之間沒有直接的競爭關係了。
長出了口氣後,吳勝又問道,“你覺得這行人形跡是否可疑?有沒有可能會是飛虎盟請來的幫手?”
“屬下敢斷定絕對不可能會是飛虎盟請來的幫手”
田德貴信誓坦坦的道,“這群人拖家帶口有老有少實在是太過於顯眼,隻要飛虎盟的人不是傻子,就絕對不可能找這麼一群人來充當幫手,至於他們的來曆麼,屬下猜測可能是允州那邊的人。”
“哦?”
吳勝挑了挑眉道,“你為何敢如此肯定?難道他們就不可能來自於柳州其它幾郡?抑或者是豫州等地之人?”
“口音,還有衣著服飾”
田德貴微笑道,“這些都足以表明了他們並非是本地人,屬下之所以敢斷定他們來自允州,是因為屬下曾在允州呆過些時日,而且屬下手底下有好幾個夥計都來自於允州。”
“啪啪”
吳勝撫掌笑道,“田護法不愧為金鷹幫中最為精明能幹之人,果真是名不虛傳。既然這樣的話,那你覺得能不能…”說著吳勝五指並攏,朝著空氣輕輕的虛砍了一下。
“不可”
見吳勝心中竟然起了貪念,田德貴急聲道,“吳長老萬萬不能小覷了這群人。依屬下判斷這群人的來曆非同一般,尤其是為首那人還故意向我顯露了下氣勢,給屬下的感覺非常的危險。依屬下的判斷為首之人很可能是鍛骨境巔峰的武者,而且還不是尋常的鍛骨鏡巔峰。”
”鍛骨境巔峰?莫非是人榜上的強者?“
吳勝聞言不由心中一驚,暗自慶幸自己隻是心生貪念沒有真正的輕舉妄動,倒是並未對田德貴所說的話有所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