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幹他,弄死他!短腿魯班在我凱皇麵前造次。”
在東部半島,某地的一所大學生宿舍裏,正有個邋裏邋遢的少年在徹夜打著手遊,本是四人間的宿舍,已經到了半夜時分,卻隻有他獨自一人在遊戲世界裏大罵。
少年頭發淩亂,明顯是數日未洗,自己身上的衛生都是如此,更不用看宿舍跟床上了,用狗窩形容都是看得起他。
他名字叫做柳楊,大三的學生,想必是高中壓抑的太久,考上大學後就開始放任的玩樂,別人是談談戀愛,偶爾打打遊戲,想要彌補高中錯過的,可他卻像是忘記了愛情為何物,生理都沒有了需求,從大一到大三所有的學科都是及格萬歲,多數時間都沉寂在手機世界裏。
“啊!”
痛快的砍殺魯班,磨死亞瑟,最後一絲殘血時還收掉打野李白,自己隊友雖然都已經壯烈,可他帶著一隊為數不少的小兵,絕對可以對對方的高地肆意妄為,正要大顯身手大笑破水晶時,手機突然黑屏,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
淩晨將近一點鍾,宿舍就他一人,慘叫聲之後就是怒砸床鋪,發泄到最巔峰時揚起手就要扔掉手機,可僅剩下的理智驅使他握緊拳頭,手機並沒有飛出去,不過這樣的驚嚇使他恍然清醒,懊惱的檢查手機是不是沒電了,可不管他怎麼想辦法解決,都無法讓黑屏的手機亮起。
不祥的預感來襲,想想漫長的夜晚要用沉睡度過,他如同獨守空房的新娘,不甘心是其次,關鍵是生理跟心理的雙重刺激,絕對是難受,難忍,痛不欲生,從床鋪角落翻找出兩張皺巴的五十元錢,痛咬後槽牙,哀歎一句道:“我的備用資金是保不住了。”
簡單的縷了下頭發,揣上黑屏的手機跟僅有的一百元錢,穿上個運動衫就出了宿舍門,秋初之際,早晚溫差大,又是半夜時分,他剛出宿舍樓,就心生退意,不過隻是瞬間的念頭,最終還是對手機成癮完勝,半夜出宿舍樓的線路所有男生都知道,這可是常有的事情。
不過這個時間出去修手機,他絕對是獨一份,男生宿舍樓就在學校後門邊,翻牆出去倒是方便,在牆外是商業街,可淩晨時間能夠開門的,也就剩下那些燒烤大排檔了,手機維修的早就打烊了。
心裏明明知道卻又不甘,總是想要碰碰運氣,學校後麵的商業街足足有五百米,路兩旁有著各式的店麵,大門都緊閉著,眼看就要走到商業街盡頭,再往左手邊一拐,也就進入學校西麵的街上,西街上沒有多少的人氣,路燈還都息了,整條路都是漆黑一片。
“老子不想要獨守空房,小親親,我一定要修好你。”
平日裏都拿手機當女朋友,此時他更是想念,望著漆黑的西街,沒有看到任何的燈光,注定不能修好自己的‘小親親’,緊了緊外套準備轉身回去。
在遠處巷子裏有道燈光,昏黃的燈光被黑夜籠繞著,可能是燈光過於微弱了,難以穿透這黑暗,剛才並沒有注意到,受到燈光的吸引,柳楊轉頭看過去,更讓他驚喜的是燈牌上寫著‘修手機’三個字,這一點點的燈光瞬間照亮了他的世界。
已經不是酒壯慫人膽,這是手機膽邊生,大步就向著燈牌走去,目測亮燈的巷子有五六十米的距離,因為興奮也沒有怎麼在意,小跑著過去,足足跑了百米以上,但還沒有到達目的地。
“什麼情況?”
平常本就很少運動,跑出去百步才意識到問題,燈光就在不遠處,卻怎麼都難以靠近過去。
根本沒有心情想到其中詭異,‘修手機’三個字就是他繼續往前的動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到了修手機招牌的前,奇怪的是隻有招牌,卻不見店麵。
在幽深的巷子深處,一盞不起眼的門燈亮著,之前從這裏路過,從沒有見過有這麼間修手機的小店,拿出口袋的手機,沒有顧忌的進入巷子。
站在燈下,透過窗戶看向裏麵,小店隻有敞開的窗口,裏麵是個五六平米的小房子,一張淩亂的操作台,本以為又要失望而歸,意外驚喜的是正有個人影,坐在台燈前,低頭正在修理著一部老人機。
“喂,您好!”
敲了下窗戶,柳楊盡可能的讓自己和善點,畢竟半夜來修手機是件很奇葩的事情。
想必是店內的人沉寂在修理中,並沒有第一時間抬頭,過去十幾秒鍾後,柳楊按奈不住,又要敲窗戶,裏麵的人突然把窗戶拉開,頭卻沒有抬起來。
“修手機?”
柳楊趴在窗台,近距離看才知道對方是個老人家,應該有六七十歲的年紀,說話聲音格外低沉,像是抽了幾十年的煙,說話聲都透著煙熏味道。
“啊,對,對,我手機剛才黑屏了。”
一直都沒有見到對方的臉,站在幽深的巷子裏,一陣涼風吹過,冰冷從褲腿裏灌進來,這才意識到詭異。
“給我看看吧!”
對方還是沒有抬頭,隻是伸手出來,對方的手皮包骨頭,柳楊下意識的抖了下,把手機遞了過去,現在他就想要趕緊修好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