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季小姐,請你離他遠一點(1 / 3)

“給他介紹的對象,我和我妻子都十分滿意。是劉檢察長的獨女,跟小曦一樣有留學經曆,年齡相近,品行也十分良好。季小清應該知道要怎麼做了吧?”傅明棟放下茶杯,視線往上看來,目光鋒利如兵芒。

她冷笑,“你要我做什麼?莫名其妙……”

之後近半個月的時間裏,季小清和傅景曦都沒怎麼聯係過。傅景曦這陣子非常忙碌,先是小六子的事,鬧得兄弟們每天都輪流去爵士酒吧陪伴他。再是他得知夏啟亮被拘留後極力為其遊說,他知道夏啟亮根本就是被冤枉的!他和夏啟亮從高中時期就認識了,雖然交情一直不算太好……

他希望開庭的時候夏啟亮被判無罪,卻沒想到夏啟亮居然在拘留所裏簽了認罪書。隨即被判了五年刑。傅景曦想也不想就知道,這是誰搞的鬼……

傅宅,茶室內,傅明棟和湯晟坐在軟墊上,一起品嚐茶幾上的香茗。

“這件事情你辦得很好。”傅明棟沉笑,聲線低緩。

“是老師教導的好。”湯晟微微欠身,極度恭謙。

傅明棟挑眉,“噢?我教導了你什麼?”

“做事不能心慈手軟,”湯晟嘴角揚起詭譎的弧度,“要趁人之危,誘之以利,左蒙右騙,逃之夭夭。”

“哼哼,”傅明棟冷笑兩聲,隨即感歎道,“原本以為夏啟亮能發揮更大作用,可他不去用心對付夏名遐,反而查到我頭上來。再讓他逍遙下去,遲早要放火燒了我後院。”香茗入口,甘醇微澀,傅明棟不禁拿起茶壺準備再給自己又倒一小杯,湯晟見了立即手快地拎起茶壺為他斟茶。

“老師,現在夏名遐的身份可是被證實無誤了,要怎麼扳倒他呢?”

“急什麼,”傅明棟不以為然的樣子,“現在我們隻需要等。”

“等?”湯晟不解地問道,“等什麼樣的時機?”

“等夏洛集團自動分崩離析的時機……” 傅明棟話說到一半,突然廳外頭爆發出一記哐當聲。接著傅景曦匆匆而過的身影自他眼前晃過,他沉聲低嗬道:“站住!”

傅景曦停下腳步,微微瞥過臉,眼神漠然地看向傅明棟,卻不說話。那樣子,簡直比陌生人更加疏離。

“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父親嗎?誰教你這般無禮?直接就往自己的房門裏衝!”傅明棟手裏的茶杯重重地擲到茶幾上,“哐”得一聲,一圈茶水翻出。

傅景曦的目光在湯晟臉上逗留,隨即揶揄地譏笑道:“又在謀劃怎麼害人嗎?”

“你說什麼?”傅明棟覺得自己的血壓在不斷升高,心跳越來越疾。

“夏啟亮是爸爸你推進監獄裏去的第幾個人呢?”傅景曦問向傅明棟,有種痛楚在心頭泛濫開,本應該是自己最崇拜的人,卻做了令他不恥的事情。

“……這是夏家的人欠我們的。我早說過,一定會要他們奉還回來!”傅明棟有時真不了解自己的兒子,十年前,傅景曦在自己的懷裏痛哭的樣子,他至今都深深地印在腦海中,有朝一日他若登上高位,一定要叫夏家的人不得安寧!為什麼,他費盡心機所做的一切,如今在傅景曦的眼裏看來是那麼卑鄙……

“嗬,”傅景曦努力屏住眼眶裏的酸楚,一步步朝傅明棟走去,最後坐到他麵前說,“爸,你做什麼事情都是有道理的。你就算殺人也是有道理的。你怎麼不殺了我啊?”

“混賬,你在說什麼東西……”傅明棟倒抽一口氣,湯晟見他氣色不好,趕緊上前去扶住他後傾的身體。

“你把我殺了,我就可以趕緊去投胎了。我不指望我父親是個大英雄,卻更不能忍受他奸詐無恥!”

“啪”得一聲,傅景曦的臉被摑到一旁去,眼眶含著裏的眼淚也甩了出去,他伸手擦了擦嘴角,隨即起身飛快地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傅明棟無力地靠在湯晟身上,覺得血液已經衝到頭頂,自己的右手手心發麻,他想叫傅景曦回來,嘴裏卻發不出聲音了。

傅景曦回到臥房後平躺在床上,手臂壓在眼眶上,他突然想起季小清,最近都沒怎麼聯係過她。隨即翻身拿起手機,打電話給她,電話很快就通了,那頭穿來季小清的聲音,好像一渠清泉衝走他心頭的燥熱。

“季小清,你今天有空嗎……”他說話的聲音不似往常充滿笑意,好像一隻受傷的獸。季小清察覺了,關心道:“你怎麼了?不太開心的樣子……”

“出來好嗎?我們一起吃個飯。”他雖然是提議,卻篤定她一定會答應的。卻沒想到季小清委婉地拒絕了,“今天恐怕有點忙。我正在理發店。實在受不了這個泡麵頭,想把頭發拉直了……大概還有三,四個小時呢,那時也很疲憊了……”

傅景曦這才發覺,除了她說話的聲音,還有一些雜音傳來,看來她確實在理發店裏。

心裏感到荒涼。或許是太久不見了,也或許沒有想到她會拒絕,傅景曦仰起頭,深呼吸一口氣,隨即恢複往日的笑容道,“那下次見吧!”

通話停止了。季小清看著手機,卻不禁有些擔心他。

突然有人用手指扣了下她的後腦勺,季小清吃痛地皺眉,看到鏡子裏,華山舉著一隻直發專用夾板,不滿地對她說道,“還在想情人呢?”

“誰是情人,你別造謠。”季小清剛說完,周圍的理發店店員都嗤笑出聲,她趕緊轉移話題道,“你到底行嗎?等會我頭發做壞了我就讓理發師把你的頭發全剪了!”

也不知他興奮個什麼勁,剛才看到理發師用夾板給她夾了一縷頭發,他立即上前接過夾板,不管不顧地推開理發師親自動手。

“我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嗎?”夏名遐舉起夾板,“哢、哢”得夾了兩聲,隨即開始低頭給她認真地拉直長發。

“嗬嗬,”季小清的眼神不禁柔和起來,“華山,我發現你真的很‘實用’。草坪是你修的,屋頂是你補的,車是你維修的,狗是你牽來的,衣服是你選的,首飾是你挑的,卡是刷你的,積分是算我的,現在就連頭發也是你給我在做……”

“嗯哼。”夏名遐自得地點了點頭。

她故意說反話:“我聽說要報複一個人的辦法,就是對她200%地好,徹底驕縱她,讓她最後自嚐惡果。我可沒得罪你吧?”

“你沒得罪我,”他一手擄起她的青絲,一手輕輕地夾緊拉直,目光無比溫柔細膩,“我隻是想讓你覺得跟我在一起很開心。比跟任何人在一起都開心。”

然後就能使她徹底無法離開他。

黛黑色的眼眸微微一笑,有細碎的流光轉瞬而過。

夏名遐果然沒令她失望,頭發做出來的效果極好。雖然是直發,卻不是筆直地貼著背脊,有一點自然的弧度在裏頭。

季小清進入大學後就沒嚐試過直發,她一直覺得自己適合卷發。卷發給人溫和可心的感覺。直發似乎太過淩厲。現在對著鏡子照了照,她不禁自我感覺良好地認為,其實嘛,直發也非常適合她。

兩人挽著手一起走向服務台付款,意外的小白沒有跟上他們的步伐,等他們回頭看,才發現小白正在玩地上的一堆碎發,白色毛球上沾了一簇簇青絲。

“你這家夥怎麼這麼皮!”季小清趕緊衝過去,拂去它身上的發絲,把它抱到懷裏,小白還一個勁掙紮著要到地上去玩的樣子。另一邊,夏名遐已經結了帳,推開發廊的大門,等他們倆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