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威脅之意溢於言表,曉之以理不行,那就誘之以利,威之以脅。
可少女似乎已經沒有再搭理刀疤臉的意思,蓮步輕移到風羲三人身前說道:“你們三個,最好把耳朵遮起來。”
說完就自己抬起那兩抹紅袖,遮了耳朵,風羲三人對視了一眼,也跟著照做。
一聲冷哼響起,那鐵塔般魁梧的女漢已經睜開了眼,毫無感情,如視螻蟻。
“小姐的話,都沒聽到嗎?對你們這些蛆蟲出手,咱家都嫌髒了手,現在,你們從哪來,給咱家滾哪去!”
風羲四周氣流都往那女漢流去,那女漢本就寬大的身形又變大了許多,恍若遠古巨獸,待去字落下,音如炸雷,風如浪湧,足以將人震暈的回音回響在小小的巷道。
就見刀疤臉那一群人像是受到狂飛襲擊,拋飛十餘丈遠,待落地時已經是耳鼻溢血,站立不穩。
一言之威,恐怖如斯!
刀疤臉此刻真的半點留下的意思也沒有了,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逃!逃的越遠越好!再不走,會死!”
風羲呆呆的看著狼狽逃竄的刀疤臉等人,那巷道仿若龍卷過境般,滿是殘磚斷瓦,即便風羲等人是躲在那女漢背後還是感到腦袋暈暈。
“好大的口氣.......”
同樣被震撼到的常小月一不小心說出了心中的想法,風羲見那女漢臉色變黑嚇得立馬捂住這兔子的櫻唇,訕訕一笑。
接著抱拳對著鬥笠少女打了一個稽首,蘇豆豆和常小月也跟著行了一個禮:“多謝姑娘出手相助,風羲三人感激不盡。”
心裏卻有些忐忑不安,他還是不信路見不平一聲吼這種事的,雖說刀疤臉他們確實是被“一聲吼”給嚇走的。
實在太可疑了,他思來想去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隱藏在此的事情已經暴露,他的那些族兄開始對他下手了。
“嗯?你受傷了。”少女拉過風羲的手臂,肩上剛才的擦傷還在流著血。
“多謝姑娘關心,一點小傷,無大礙的。”雖是道謝,但言語中卻透露著疏遠之意。
風羲回道,府邸裏槐爺那裏治療外傷的藥論簍子放都可以,他更在意的是少女鬥笠之下的神情,倒不是他八卦少女長相,而是從一個人從神情裏亦可以看出許多東西。
不過有那黑紗遮擋,風羲自是看不到的,少女輕喚了一聲“睦姨”。
睦姨從懷中取出一個白色藥品遞給少女,打開瓶蓋一股刺鼻的腥味傳來。
風羲鼻子嗅了嗅,“這是......地菱膏?”
少女輕咦一聲:“你懂得這醫藥一道?”
風羲微微一笑:“家中一位長輩專攻此道,我也跟著學過一點,算是略知一二。”
不過,心裏卻有幾分疑惑,這氣味裏似乎還多了一點其他的東西,是因為地域不同所以製藥材料也有了差異?
魚骨草?不對,竹黃葉?也不對,難道是龜板粉?
“既然你知道地菱膏,那我也就不多說了,會有點疼,忍著。”
“嘶——”
還未等風羲思緒轉回來,肩膀傷口處驟然傳來一股刺骨劇痛,弄得他猛的吸了口涼氣,思緒一下被打斷。
這地菱膏什麼都好,這點擦傷兩個時辰就能恢複,可就是敷抹的時候太疼了,簡直比傷口撒鹽還要痛上數倍。
特別是別看這姑娘表纖細白嫩的樣子,掌心上居然有著厚厚老繭,那老繭和傷口接觸的時候,簡直不要太酸爽!
待到少女手終於挪開的時候,以風羲的精神堅韌,額頭都微微冒汗。
那睦姨眉頭一挑,大手往風羲頭上一拍,也不考慮她這手掌有多重,風羲本就暈沉的頭顱更暈了。
她以為這小子會哭著眼淚叫停手,卻從頭到尾沒吭一聲,要知曉連許多老江湖都受不了這地菱膏敷抹痛楚的。
“哎呦,小娃子,居然沒叫出來,稍微讓咱家對你另眼相看了啊。”
鬥笠少女拍拍手起身,“既然此間事了,那我們也告辭了。”
“這就要離去?”風羲微感驚訝,本以為這兩人是另有目的才接觸他們的,可現在又叫啥事?真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咋的?舍不得我們?”睦姨依舊笑著,言語滿是嬉戲。
“風羲還未回報兩位的相助,總覺得心中有愧。”
方宮瑩狠狠瞪了睦姨一眼,即使隔著黑紗,睦姨依舊能感受到瞪這個動作和那冷冽目光。
“行俠不求財,仗義不求名,你不必放在心上,況且,如果運氣好.......不,應該說如果你運氣不好的話,我們或許很快又會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