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浩脫下自己的校服外套揉成團拍打了幾下,盡量讓它看上去像一個枕頭墊在桌上,選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牆邊趴在上麵。
教室的窗戶被一個同學推開半邊,吹進來的午後清風帶著窗簾的整個布呼呼啦啦的左右搖擺,一道陽光趕忙趁著這會兒功夫從窗簾間的縫隙擠進來,一下塞滿了這間不大的教室將裏麵的所有事物籠罩進它的溫暖裏。
窗外是一大片茂密的青蔥草坪,如果順著點綴著黃綠色的樹枝伸展的方向看過去,就能發現幾組拍打著籃球的少年穿著校服在球場上激烈的對抗著,發梢上冒出的豆大的汗珠順著脖子滑落到肩膀,球框下也都坐著幾個不知道是不是曬的還是興奮導致精致小臉蛋紅撲撲的小女生仰著頭傻笑。
不管這段時間他經曆了多少本應該出現在裏的情節,說到底,淩浩還是一個高三的學生,他還是要來上學。
事實上幾天前他心裏也有過自己的小小膨脹,晚上睡覺前脫了衣服站在鏡子前,擺出像是外麵健身房教練招攬生意一樣的姿勢,感受著自己身體經過上次獻祭突飛猛進的力量強化,很不得明天一大早就打敗無數惡靈,拯救那些穿著超短裙的落難少女,然後對著來采訪記者們的長槍短炮自信的扔下一句,“Iamswordsaint。”
但是這種計劃在自己第二天睡醒不到3分鍾之後的,就被徹底消滅的一幹二淨。
母親根本無視了淩浩口中不斷念叨著什麼現在已經被某個自己聽都沒聽過的野雞協會特聘,日後包工作分配之類的胡話,更是不在意那些什麼跟袁銘澤這樣的大老板談笑風生的豪言,隻是不斷揮舞著手裏剛好拿著的一條圍裙,就把淩浩從臥室的床上像是農場主調教小豬仔一樣,趕到了衛生間去洗漱,吃飯,上學,一切照舊。
想到這裏他就有點鬱悶,慢吞吞地翻了個身,拿出來了桌洞裏一個稍微有些劃痕的iphone8p,用手指輕輕擦了擦屏幕,點開微信無聊翻著自己和陸晴的聊天記錄看了兩眼,又塞了回去。
介於淩浩的首個任務就執行的漏洞百出,意誌極其不堅定,甚至過程中明目張膽的跟調查對象袁銘澤當著其他在場的辦公人員偷偷做起了自己的小交易,雖然汪鈺韻一再幫他解釋說這個小同誌雖然在革命的過程中有過動員,但是絕對沒有犯原則性錯誤。
但是經過陸晴大小姐的慎重決定,還是決定以後由自己直接管理他這個革命意誌力不那麼堅定的小員工。
加了陸晴微信的幾天裏,淩浩試探著給她發過幾次信息,每次陸晴都是不冷不淡的幾句嗯啊哦是來應付,唯一能讓他用來安慰自己的就是,陸晴倒是每次都是秒回。
上課鈴響了,淩浩的同桌張咪琳遲了5,6分鍾才悄咪咪的從門口跑回座位,寬大的校服兜裏露著一節零食包裝袋,好在這節是自習課,倒是沒有老師來管著他們,大家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隻要別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