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我哥說他已經買好了晚上火車票,我趕忙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就跟我哥一起出了門,出門時還不忘帶著昨晚發現的小錐子。
我們查過,火車是到達虎興鎮的最快途徑,畢竟我們沒有私家車。
乘火車的話必須要先坐班車去市裏,所以我們熟門熟路,徑直來到了鎮上的汽車站。
然而一進汽車站,我馬上感覺到有些不對頭。
車站還是跟以前一樣,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我卻始終感覺背脊發冷,像是有一雙眼睛在背後盯著我們一樣。
可當我回過頭去,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我問我哥有沒有同樣的感覺,我哥看了看我,覺得我可能沒有休息好,所以有些敏感和神經質。
不管怎麼說,小心點總是好的。我多了個心眼,上車前好好觀察了一下車裏的人。
我們鎮子比較小,每天隻有一班車可以去市區,中午去,晚上回來,基本上都是鎮上的人,所以都認識。
但是這個司機確是一個生麵孔。
一般這趟車的司機都是鎮裏的人,隻有偶爾會叫其他人過來調班。調班的司機也就那幾個,雖說不認識至少混了個臉熟。然而今天這班車的司機,我卻從來沒有見過。
難道是新來的,我心想。
此時司機正在座位上整理自己的手套,看樣子也沒有什麼異常。
可能真的是我太神經質吧。
我們上車等了很久,這輛車才發車,比以往的時候要遲半個小時。
一路上並沒有發生什麼情況,我還暗自嘲笑自己真的被嚇怕了。
我哥靠在椅子上睡著了,我因為害怕又夢到什麼怪夢,所以一直在看著窗外。
漸漸地,我發現車裏一絲聲音都沒有了。
起初還有說話聲,呼吸聲,現在卻隻剩下我哥打呼嚕的聲音。別的乘客都好像睡過去了一樣,頭低低的垂著,看不到任何一個人的臉。。
不對,應該是像死了一樣。
大事不好!
我馬上拍醒了我哥,讓他不要說話。他也馬上就發現了異常,從兜裏掏出那把桃木劍來。
我伸過手拍了拍旁邊人的肩膀,手感非常堅硬。於是我趕忙湊過去,卻看到了一張沒有五官的臉。
我嚇得坐在地上,環顧四周,車上的乘客除了我們兩個,全部都沒有五官。
再仔細一看,原來這些人全部都是木頭做的,而且做的粗糙至極。
又是幻覺嗎?
我不斷提醒自己這是幻覺,然後用力掐著自己的胳膊,想要從這幻覺中掙脫出來。我哥看著我,開始朝空中揮舞桃木劍。
然而還是於事無補。
“你們兩個瘋了啊,幹嘛呢?!”
聲音是從手頭傳過來的。
司機竟然沒有事!
我立刻衝到車頭,對司機喊道:“快停下,這車有鬼,你拉了一車的木頭人,沒有看到嗎?”
司機從後視鏡裏一瞥,立馬踩了一腳刹車。
“這……是怎麼回……回事啊!”
“我們也不知道,車裏不安全,先下車。”
司機看了我們一眼,顫顫巍巍的點了點頭,然後按開了車門。
我跟我哥趕忙跑了下來。
回頭看著司機,卻沒想到他又把門給關上了。還在裏麵叫罵:“你們這兩個江湖騙子,想用這點鬼把戲騙我下車,休想!告訴你們,我雖然是個開大巴的,但我可聰明著呢!”
說完一腳油門就把車開走了。
我跟我哥哭笑不得,隻能任由他把車開走。
“怎麼回事,上車的時候好好的,都是活人啊。”我哥說。
“也許還是幻覺吧,說不定這些人現在真的好端端在車裏,隻有我們兩個看他們是木頭人。”我頓了頓,“是不是幻覺,馬上就能知道了。”
我給陳育打了電話,讓他幫忙去看一下鎮裏的車站。
沒過多久,陳育就打電話過來了:“車站站了好些人,都在罵司機,說他們上車之後司機告訴他們遲一個小時才發車,讓他們回家等,沒想到他們下車以後車竟然先走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些東西從一開始就是衝著我們來的。
那些木頭人,肯定是用來對付我們的。
可是這個司機為什麼要讓其他乘客回家等呢,難道司機也知情,但是如果司機知情,為什麼又要把我們放下來。
除非,隻有待在車裏,才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