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解“靈門”(1 / 2)

聽張大姐一說,我嚇得趕緊掏出手機,讓張大姐從背後給我照了一張。

看著手機中的照片,我已經說不出話,照片裏我的耳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類方形的白色肉瘤,雖然不大,但是清晰可見。

大師說過,這肉瘤,是“靈門”。是“外靈”要取代“本靈”侵占肉身的必經之所。

我是何時,又是被什麼人下的“靈門”?

在張大姐疑惑的眼神中,我如行屍般走出了傳達室,走出了小區,站在沒有多少人的街道上,絕望的血在心裏翻湧著。

我才21歲,好多人在我這個年紀都還沒有完成自己的學業,而我,卻已走在了死亡邊緣。雖然大師沒有說明肉身被侵占之後“本靈”去了哪裏,但結局,不會樂觀。

警車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1點多,1號樓2103的房間敞開著門,裏麵空無一人,我猜想喬姐已經與兩隻野狸子逃跑了。

警察在簡單的搜索之後,在廚房的冰箱裏,發現了一截人的小腿,而在臥室的抽屜裏,搜到了李老太孫女兒的手機。

我的心裏已經從惡心變成了對自己的厭惡,憤恨。因為我終於證實了,我參與了對李老太孫女兒的分食,雖然是無意的。

我作為證人被帶到警局錄口供,而我口中陳述的事實,卻讓我從證人,變成了嫌疑人之一。因為我講的,更像是神話故事。

最終救了我的是老侯和他提供給警方的小區監控錄像。出這麼大的事,老侯作為保安隊長肯定是第一個被聯係到的。視頻裏清楚的看到喬姐和兩隻野狸子是如何圍攻我,被大師擊退後又是如何逃出小區,消失於茫茫夜色之中的。

老侯陪我走出警局已經是淩晨4點多鍾,化險為夷的心情並沒有在我腦中持續多久,因為我又想到了我耳後那塊致命的肉瘤。

老侯把我送到小區門口,對我說:“小周,昨天晚上的表現很勇敢,揪出了藏在咱們小區裏的壞人,我很欽佩你啊。”

我尷尬的笑了笑,老侯接著說:“但是說句真心話,以後這種危險,你要少摻和,我是隊長,你們的生命安全,才是我最在乎的啊。”

聽了這句話,我感到暖心的很。老侯從我剛來就很關心,處處護著我。有老侯這樣好的隊長,和陸經理這樣開明的領導,大概是我留在這兒沒有走的最大動力。

回到小區,雖然警方已經封鎖了1號樓,但是周圍圍觀的人群卻讓人忘記了天其實還沒亮。

人群中李老太一家的哭聲最為明顯,李老太更是幾度要哭暈過去。我過去蒼白無力的安慰著她,可是於事無補。

由於我是在警局被問話,所以我大晚上單獨去喬姐家的事,業主們都還不知道,我也就暫時沒被輿論的唾沫所淹死。

看著眼前李老太一家人的淒慘,想著小姑娘的淳樸善良,我內心原本的恐懼絕望,漸漸變做了憤怒。而憤怒過後,我想到了複仇。

這複仇不單是為李老太的孫女兒,更準確地說不可能是為這個事情,李老太孫女兒之死隻是勾起了正常人對於正義伸張的一種渴望,想要懲戒喬姐和兩隻畜牲。而我,更加痛恨的是被人如傀儡一樣擺弄而參與了這場罪惡,這將成為我一生的陰影,為了這個,我也要找它們報仇!

有目標的憤怒驅散了絕望之後,人就會變得冷靜。

我分析了自己被下了“靈門”一事。發現其中有很多我忽略的問題。最顯眼的兩個就是:這是否是“靈門”,還隻是我的猜測,並沒有經過內行人的認定;再者,就算真是“靈門”,難道就一定沒有解決的辦法嗎?

想到這兒,我決定老黃交班之時,向他問個明白。事到如今,我見過兩個能用邪法驅趕野狸子的人,一個是大師,一個就是老黃。所以,我覺得老黃並不會比大師差多少。

老黃來交班的時候,看到小區裏的情況大吃一驚,趕忙問我緣由。我把昨天晚上的事從頭到尾跟他講了一遍。老黃的態度反而從吃驚變得平緩,好像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一樣。

講到大師的時候,老黃打斷我,問是什麼樣的一位大師,我跟他說夜裏見的,房間裏邊黑燈瞎火,問大師名字也不說,隻知他白天以公交司機隱藏身份,晚上受人所托,來小區裏查什麼案子。

老黃搖了搖頭,好像不識此人。

我把後來的事跟老黃說完後,他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沒受傷,就好。”

我看著老黃,莫名覺得有一種親切感。老黃的年紀已經可以當我爺爺,而他似乎真的像是對待自己的親人一樣在保護著我。

想想那天他主動要替我送餐盒,到昨天晚上他讓我不要摻和李老太孫女兒的事。一次次他都想讓我遠離危險,隻不過是我一次次的拒絕了他的好意。再加上之前我還誤會了是老黃養野狸子咬我,我暗罵自己真是“狗咬呂洞賓”!

現在不是跟老黃道歉的時候,我趕緊問他,“老黃,你快看看,我耳朵後麵的肉瘤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