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如鬼魅,席卷著落葉,在沒有星月之光的午夜發出鬼泣般地嗚咽。
一條破舊不堪的街道,它看起來是那麼的貧窮。若不是親眼所見,任何人都不會相信,這繁華昌盛的城中,會有這麼貧窮的街道。
這條街道盡頭的房屋前有一個旗杆,上麵的酒字表明著這座房屋的身份,這麼偏僻的所在居然有一家酒店,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酒店裏發出微弱的燭光,一個酒保打扮的人端著一壇酒向旁邊的桌子走去,桌子上布滿了菜蔬果品,桌子旁邊坐著兩個人。
一個留著光頭,頭頂上還長著一個肉瘤,滿身橫肉,另一個虯髯大漢,臉上有兩道傷疤相互交叉,斜著劃過雙眼,一頭赤紅短發。
那酒保道:“二位壯士,劉寨主近日可好?近年來我可聽說他的傷已經回複了八九分了。”光頭大漢道:“多謝宋兄弟的好意,我兄弟二人這次入城可真是煞費苦心,那程老兒這幾日可真是戒備森嚴,他奶奶的!”酒保道:“二位也是得到信兒了?”
光頭大漢道:“不錯,那程老東西三年前傷了我家寨主,這一劍之仇可不能不報,幾年來我們不去招惹他,那老東西的眼裏越發沒有我們了。聽說那程老兒再過三天就要過六十大壽,卻忽然病發,不瞞你說,我家寨主早已練了一門神功,到時候裏應外合,趁他病要他命!”
酒保道:“近日城裏倒有一件新聞,兩天前,那鄭老拳師一家老小二百餘口一夜之間全被殺光,而且被殺之人除雙眉之間有一個不到半寸的圓形傷口,竟無其他傷痕。我初以為是你們黑龍寨的好漢幹的,直到今天見了二位,才知原來另有其人。那鄭家可是武術世家,人人習武,到底是誰能有這般本事,可見那人本領之高非比尋常,又兼心狠手辣。”
光頭大漢道:“這必是鳥驚飛的傑作,那鳥驚飛輕功了的,方得了這個諢號。宋兄弟方才所言,與這鳥驚飛的殺人手法一般不二。五天前我還聽說那廝在木龍城奸擄婦女,短短兩天,竟又來到了這烽火城殺人,此人果真了得。也不知那鄭老拳師和他有甚仇恨,做事這樣絕。”
宋酒保道:“咱們若能和這人結交,也不愁殺不了程老兒。你我都是被那老東西害苦了,若不是他,老子也不至於這樣苟且偷生,這老東西卻在城中做城主,好不逍遙快活,如今病發,真是天助我也!”
又問那光頭道:“那鳥驚飛相貌如何,若得有幸,可真要和他結交結交,若眼見了卻不認得,豈不怕被人恥笑?”
光頭大漢道:“那鳥驚飛留著長長的八字胡,門牙外露,雙眉上鉤,身長十尺,愛穿黑色長袍。相貌比我們倒也半斤八兩。”
幾人正大聲交談之際,酒店的蠟燭忽然滅掉,外麵風雖大,但店裏卻沒有一絲風入內,好端端的,蠟燭怎麼會忽然滅掉了呢?這三人正自疑惑,酒保忙忙的拿火折把蠟燭點燃,隻見旁端桌子竟坐著個黑衣大漢,他到底何時入內,三人竟是半點不知。
隻見那黑衣大漢留著長長的八字胡,門牙外露,雙眉上鉤,身穿黑袍,身量高大。桌子上放著一個女人,長相俊美,微閉著雙眼。那黑袍人用手輕撫著那女人的麵容,臉上流出猥瑣的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