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林凡到公司的第一時間，李嫣然便知道了。
若是連這點耳目都做不到，她也不用做公司的副總經理了。隻要她想知道，公司內沒有什麼能夠隱瞞她的。林凡那副模樣，她也是有所耳聞。
李嫣然安然坐在辦公室，靜待林凡送上門來。
黃中棠和林凡走進來，李嫣然看到林凡那渾身濕透、頭發鬆亂，蓬蓬糟糟，就像一個乞丐堆裏走出來的模樣，玉唇還是忍不住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看你那丟人模樣，以後在公司怎麼抬起頭來？
當林凡看過來，那絲笑意很快被收斂了起來。
黃中棠看向李嫣然，打招呼道：“李總，林凡先生已經辦完入職手續。現在我把人帶過來，交給你了。”
李嫣然頭也不抬，在文件上奮筆疾書，神色淡然道：“我知道了，辛苦你了。黃經理，你先出去吧。”
“好的！”黃中棠看了林凡一眼道，“那我不打擾李總工作。”
黃中棠退出去後，剩下林凡一個人，麵對李副總經理。
本來他以為黃中棠出去後，李嫣然就會對他作出安排。或是憤怒、或是冷淡、或是安排給他繁重的工作，林凡都認了。誰讓他今天遲到呢。
可是，出乎他預料。辦公桌前的李嫣然，似乎渾然不知道辦公室還有一個人，依然在文件上奮筆疾書，渾然不當眼前的人存在。
安靜的辦公室，隻有筆落紙聲，“唰唰”作響，待了三分鍾，林凡實在待不住了，李嫣然不叫他坐下，他不敢坐。身上濕漉漉，怪難受的。
林凡看著秀發飄灑在香肩、桌麵的副總經理李嫣然，她容顏還是那麼絕麗，隻好打破沉默道：“李總，不知道我的工作是什麼？”
李嫣然俏臉微抬一下，嗔道：“你急什麼，我這裏有幾份急件，要處理。你稍安勿躁，我又不是無所事事的人，遲到一兩個小時上班都可以，你遲到那麼久，等我一會都不行麼？”
林凡苦笑，顯然這位李總的心胸沒有實際那麼寬廣，昨晚他已經做好思想準備，工作職位不是他計劃的，現在工作難找，李氏集團在南江算是不錯的企業，先做著吧。
他知道李嫣然對他有些意見，隻是希望工作一段時間後，改變她的看法。
今天第一印象顯然不好。
李嫣然沒叫他坐，他不敢坐。他現在這副模樣，坐下去估計明天這真皮沙發就得換了。他臉皮還沒厚到這種程度。
又站了五分鍾，李嫣然還沒有跟他說話的趨向。
林凡站了十分鍾，快要支撐不下去了。要知道，如果讓你站十分鍾跟別人聊天那倒沒什麼問題，但如果讓你安靜不能動，不能說，站五分鍾，估計誰都要發瘋的。
最大的懲罰就是沉默。
林凡現在就是這種狀態。
在林凡快要發瘋的時刻，李嫣然終於停下了書寫的筆，辦公室安靜，李嫣然緩緩抬起俏臉。
林凡隻覺這一下仿佛之音，腿腳酸麻都感覺不到了。
出乎林凡的想象，李嫣然居然從座位上站起來，林凡這時發現李嫣然這位副總的身段極其修長、優美，曲線玲瓏。她居高臨下，一雙明亮的妙目注視在林凡身上，盈盈生輝。
一開始林凡無所謂，可是過了片刻，發現李嫣然一雙清澈的美眸依舊盯著他，一瞬不瞬。漸漸地，林凡生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比之剛才被冷落站在那裏更為難受。
林凡精神即將崩潰。
李嫣然笑了。
一絲笑意從玉唇角掀起，逐漸蕩漾開來，擴散到潔白-粉嫩的臉龐、雪頸，這一刹那宛如百花開放，春光燦爛。
瞬息笑意收斂，玉容罩上寒霜，隻見她冷冷笑了一下“哼”，“哼哼”，發出了兩下冷哼。
緩緩踱步走到林凡跟前。
近在咫尺，清香如蘭。
林凡覺得內心就像坐過山車，一起一落，飄忽不定，“砰砰”直跳。這女人好厲害，變臉跟翻書似的，她圍繞自己冷笑了幾聲。李嫣然終於發出聲音道：“第一天上班遲到，好厲害！比我這個上司遲到足足兩個小時，好厲害！麵試那天，就得罪我，好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