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樣裝下去嗎？”
“不。阮玉珠，大姐姐，你、你帶我走。你帶我走。”阮玉翡盯著阮玉珠。阮玉珠想要抽出手來，一時竟掙脫不了。
阮玉翡如今已經瘦骨如柴，她似乎將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抓阮玉珠的那隻手上。
“我能以什麼身份，什麼名目帶你走！”
“我知道。我告訴你。她們、她們也想害你。她們想害死了你，然後讓褚素馨嫁過去，你的嫁妝，我們……她們要大家分了。我都告訴了你，你帶我走。”
“這些，我早就知道。”阮玉珠告訴阮玉翡。
“她們誰都往我這裏來。當我傻了，睡了，什麼話都說。這府裏，也有我姨媽的對頭。我姨媽害了不少人。她要給那人報仇，月娘， 她要姨媽不好過。姨媽疼華珍珍，她就要華珍珍不好過……”
阮玉珠微微皺眉。
這個時候，就聽見夏堇在外麵說話，卻是飄香院服侍的那兩個婆子回來了。
阮玉珠示意阮玉翡住聲。
阮玉翡果然嚇的不敢吭氣，一雙眼睛更死死的盯住了阮玉珠，手裏也不肯放鬆。
隨即，阮玉珠就聽見了華珍珍的聲音。
“我該走了。”阮玉珠站起身。
“不……”阮玉翡抓著阮玉珠。
“我會讓人捎信給你姨娘，讓她接你出去。”阮玉珠想了想就低聲說。
褚錦繡接阮玉翡回娘家養著，情理上說的過去。
對於阮玉翡，她能做的，也就這些了。
阮玉珠甩開阮玉翡的手，轉身的時候她似乎聽到阮玉翡喉嚨裏的詛咒聲。
那是在詛咒她。
阮玉珠並不在意，在華珍珍走進屋之前，就迎了出去。
“……是我怠慢了。”華珍珍小心翼翼的。
“你怎麼尋了來。我不過隨意走走，就到了這。”阮玉珠笑了笑，“你忙，我知道。於你沒有幹係的。”
“這裏，要不要……”華珍珍往阮玉翡的屋子裏瞧了瞧，似乎有些瑟縮。阮玉珠覺得她應該不是裝的。
阮玉翡已經這個樣子了，但是華珍珍還是怕。
“我已經看過她了。我們回去吧。”阮玉珠就說。
“好。”華珍珍似乎巴不得這一聲。
兩人出了飄香院，就有侯府的人前後圍隨，慢慢往回走。
華珍珍一路沒什麼言語。她在阮玉珠的身邊，似乎是不太自在。阮玉珠卻覺得這樣不錯，這樣的華珍珍，就比以前總是哭哭啼啼，見麵就糾纏她的華珍珍順眼多了。
走過一道穿堂，因有穿堂風過，華珍珍咳嗽了兩聲，不由得裹了裹身上的大毛披風。
“你這身子……”阮玉珠略頓了頓，“缺少什麼，讓人到我那裏去說一聲，或許我那裏還有。”
華珍珍紅了臉，似乎是高興的。“並不缺少什麼。夫人……對我……很大方。”
曾氏對你何止是大方！
“五嬸，我、我能不能……”華珍珍正說著話，兩人已經出了穿堂，就見迎麵走來兩個人，赫然是向嵐和向詠楓。
四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