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珠自然答應。
年根底下，國公府要各處走禮，寧氏也要打賞下人，阮玉珠就和周氏幫著挑了些尺頭。一會又有人送了兩匣子金錁子銀錁子進來，寧氏看了讓人收起來，也是留著年下賞人的。
“你那邊今年也要多預備些。”寧氏又囑咐阮玉珠。
“已經稱了銀子，讓人出去打了。按照成例，今年又多加了三成。”阮玉珠忙回答，“公公婆婆多年沒回來，今年多準備些，隻怕也用的著。我其實還怕不夠用。夫人剛才那梅花的錁子哪裏打的，我看很精致，也去打一些來。”
“那是我一間老鋪子裏打的。我叫人來，你就吩咐了。”寧氏就說，一麵果真叫了人進來，當麵讓阮玉珠吩咐了。“打多少說清了，他們送過去，你再稱銀子給他們不遲。”
阮玉珠應了，一麵給百靈使了個眼色。百靈退出去，安排人稱了銀子。
“這些零碎多準備些是好的。我這裏今年也要多準備些。這眼瞅著，京中就要再出一件大喜事。”寧氏又慢慢地說，因看著阮玉珠手裏的尺頭鮮亮，就叫拿過去給她看。“這個好，是當年宮裏頭賞下來的東西，如今都少見了。賞給人她們不認識，倒白瞎了。你們姊妹一人拿幾個回去，隨便做些什麼吧。”
然後還特意囑咐阮玉珠：“這紗輕軟細密，你留心給染染做幾件貼身的衣裳。”
阮玉珠答應了，周氏就笑著問寧氏大喜事是什麼事。
“你糊塗了？還來問我。”寧氏看了一眼周氏。
周氏立刻會意：“六殿下的事，能成？”
“有什麼不能成的。”寧氏微笑。
阮玉珠和周氏對視了一眼，當下也沒再說什麼。
寧氏的判斷卻是沒有錯的。
隻過了兩天，宮中就傳來消息，隆帝下旨，將褚素馨賜給六皇子劉脈做側妃。據說，還是賢妃往隆帝跟前去請的旨。
“褚少儒就算是心中不願意，也隻能接旨了。”阮玉珠對向嶸說。
“他心中也未必不樂意。”向嶸無所謂的，“而且，就算是他心中真的不願，別人可不一定那麼想。”
阮玉珠不由得一笑：“小山，你說的是。”
就算是褚喬心裏真的不願意將褚素馨嫁給劉脈，但是朝中上下諸人一定有不少不相信的。這幾天隨著寧氏和周氏出外赴宴應酬，阮玉珠沒少聽見類似的話，不少人說褚喬不過是表麵上作態，其實心裏巴不得地把褚素馨送進六皇子府。
就是宮裏頭發生的事，也有人認為是褚家的算計，故意讓褚素馨勾引六皇子劉脈。
“誰都知道，未來的儲君不是四殿下，就是六殿下。他一個外孫女做了四殿下的側妃，如今一個親孫女又做了六殿下的側妃。將來不論是哪邊得意，他一個顧命大臣是逃不掉的。真是麵麵俱到，立於不敗之地。”
真的立於不敗之地嗎？
不怕褚喬真這麼想，就怕隆帝是這麼認為的。
“不管她嫁給誰，總歸她嫁人了，就是一件好事。”向嶸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