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翡保持著名義上世子夫人的位置，但是其他一切都由華珍珍取而代之，這似乎是曾氏和褚家的共識了。
寧老太妃沒有說話。
阮玉翠卻已經拉著華珍珍的手喊姐姐。
“我那新近配了一副丸藥，冬令時節補益最是好的。我看珍珍姐的身子還是單弱，一會回去，我就讓人送些給珍珍姐。珍珍姐好歹快些調養好身子，我也放心。我那二姐姐，實在是給大家添了太多麻煩。 我時常跟四爺、王妃娘娘說這件事，很是對不住姨媽。”
卻也是認可了華珍珍的地位。
“這有什麼對住對不住的。不過是命罷了。”曾氏就說，又是感傷，又是欣慰的樣子。
“前些日子聽說你也病了，現在可大好了？”寧老太妃扭頭看向褚素馨。
褚素馨又起身給老太妃行禮：“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過是偶感時疫。勞娘娘惦記了。”
“我也聽說了，還打發了人去看你。可惜我這些日子太忙，你知道，我們五太太婆婆不在身邊，又是第一胎，我不能不多看著她些。好在她也爭氣。”寧氏就說。
褚素馨垂下頭，低聲說了感謝寧氏的話。“我很想念夫人。在這裏遇到了，不知以後還能不能……”
說著竟然有些哽咽。
褚素馨的一片心事，在場眾人都知道。寧老太妃也知道，不由感歎。
寧氏卻似乎是聽出了褚素馨的未盡之意：“怎麼，素馨最近，是有什麼安排。定親了嗎，還定了外頭的人家？”
阮玉珠飛快地看了寧氏一眼。
寧氏這是故意錯解褚素馨的意思。
褚素馨的意思，分明是在行哀兵的計謀，想著讓寧氏說出讓她往國公府去的話。
眾人麵上都沒什麼異樣的表情。
褚素馨略有些尷尬。
褚家大太太左右瞧瞧，忙就陪笑解釋：“國公夫人說的哪裏話。素馨這孩子年輕心熱，好些天沒見夫人，又知道夫人忙，不敢去府上給夫人請安。”
“這有什麼不敢的。”寧氏笑，“你盡管來。我就算忙著，讓峻兒媳婦陪你就是。”
周氏要給寧氏料理瑣事，隻怕比寧氏更不得閑。這話說的！
“說起來，趕年素馨也有十七歲了吧。”寧老太妃忽然說道。
“十六歲，素馨生日小。”褚家大太太就說道。
“那也該說親了。可相準了什麼人家沒有？可惜我年老，耳聾眼花，也不知道朝中有什麼年輕才俊。你們該幫著留心些。”
最後一句話，卻是對著在場除了褚家大太太以外的所以人說的。
褚家大太太現在最怕人給褚素馨說親的話。
“素馨姐姐聰明孝順，我外祖母、舅媽她們要多留她幾年在身邊的。”阮玉翠插言道。
“雖也有這個意思，女孩家的終身大事，不要耽擱了。”寧老太妃就說。
因為寧老太妃沒有接著說要給褚素馨做媒的話，褚家大太太就鬆了一口氣。然而後來的事情證明，她這口氣鬆的太早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