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一直很聽大堂嫂的話。”向嶸想了想,“你不知道,大堂嫂自小將他管的極嚴。”說到這裏, 向嶸微微皺眉,似乎是想起了某些往事。
“如果不是詠楓去軍中曆練了幾年,我們都擔心他會被大堂嫂拘管成唯唯諾諾的一個人。”向嶸這還是第一次說起小時候涉及到向詠楓的話題。
嚴厲管教兒子,這不是壞事。但是曾氏當時有些事,還是做的有點兒過的。 當時族中不是沒有議論,後來都認為是因為曾氏隻有這麼一個孩子,所以才會格外嚴格的要求。
可是作為母親,曾氏有時狠了些。
向氏族中人納罕,可如今阮玉珠聽著,卻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向詠楓畢竟不是曾氏親生的。
小夫妻兩個說兩句,也就談起別的事。向嶸最關心的還是阮玉珠的身子,“孩子今天可鬧你了。”
“沒有,他今天很乖。”阮玉珠微笑,嘴角都漾著甜意。
“那還好。不然等他以後出生,我可要好好教訓他。”向嶸就說。
“你舍得?”阮玉珠不信。
“哦……”向嶸沉吟,“如果是個像阿珠一樣漂亮可愛的女兒,那恐怕是舍不得的。”
小夫妻兩個同時笑了起來。
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不過轉眼,院中的石榴也都結了小小的果實,天氣熱了又慢慢轉涼。
阮玉珠的身子已經略微有些沉重,不過卻再也不用足不出戶地安胎了。太醫定時來給她看診,說是這一胎已經坐的很是安穩,不過要她平時飲食注意,不僅要有足夠的休息,是要適當地活動活動。
對此,李嬤嬤有一套自己的見解。
“這高門大戶的女子,平常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即便是在家中,也都是閑坐做些針黹,少有多走動的,所以生產才特別艱難。反而是那些鄉下操勞的女子,生產反而容易一些。”田間地頭就能產子。
“難不成要讓太太去種田啊。”夏堇就說。
“我哪裏有那樣說。”李嬤嬤瞪了夏堇一眼。
夏堇本來就是故意說笑,因此就吐了吐舌頭。屋中幾個丫頭都跟著笑,阮玉珠也忍俊不禁。
“我是想起當年夫人在的時候。”李嬤嬤輕輕歎氣,就說當年沈氏生阮玉珠的時候比較痛快,蓋因為懷孕的時候時常東走西走的。而且即便是在婚前,沈氏在常在外麵走動,體質就好一些。
“姑娘在山中那些年,對身子還是有傷的。 如今要更加小心,也要略走動走動。”李嬤嬤這樣說。
阮玉珠點頭,她很讚同李嬤嬤的話。
如今向嶸衙門裏的事情繁忙,但是平時回來,都是要陪阮玉珠在府中花園逛上半晌的。趕上休沐的時候,他甚至有時整天都陪著阮玉珠。兩人還不顧李嬤嬤等人反對,往書店茶鋪那邊去逛了幾回。
懷著這個孩子,阮玉珠一點都不像容氏那些人抱怨的那樣,她並不悶。
所以周氏過來跟她說重陽節國公府要辦家宴,要她也去的時候,阮玉珠沒有猶豫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