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曾氏已經經常這樣了,但是華珍珍依舊不能夠習慣。但是她知道她絕不可以將這種感覺表現出來,她應該表現出感激,表現出親近來。她也確實努力這樣做了,但是被曾氏握著手,說著這樣親熱的話,華珍珍的心裏卻是不自在的。
她在強行壓製自己,但是後背還是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來。
曾氏對她的態度改變的可以說是天差地別。但不管曾氏現在對她如何,她總是忘不了曾氏曾經是怎麼用陰毒的手段折磨她的。
在認識曾氏之前,她從來不知道,這世上竟然會有這樣陰毒的手段,能夠讓人痛不欲生,卻又有口難言。
即便是到了今天,即便是有向詠楓陪在身邊的時候,她有時候還會做噩夢,夢到在曾氏手裏受苦。
她不知道曾氏為什麼會突然改變對她的態度,但那並不妨礙她從心裏懼怕著曾氏。她小心翼翼地對待曾氏,不敢像曾氏要求的那樣親近,因為她害怕,不知道哪一天因為什麼惹惱了曾氏,就會回到從前的境地。
曾氏似乎也感覺到了華珍珍的不自在。但她並不認為這是華珍珍在怕她,她覺得華珍珍隻是太拘謹了,太過於自卑於自己的出身。而這些卻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珍珍……”曾氏想勸華珍珍幾句,不過想到這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她還有更加關切事情。
“珍珍自己覺得身子怎麼樣呢?”曾氏問華珍珍,是不是可能懷了身孕。
“……照常換洗的,應該不是。”華珍珍就說,但因為李太醫和曾氏反複如此,她自己也有些猶疑起來。
“你本就經水不調。懷了身孕見紅的也有的是。”曾氏就說。不往遠裏說,阮玉珠就是一個例子。“……放開心懷,暫且臥床休養,慢慢地看一個月就明了了。”
曾氏這麼說,其實心裏已經有了偏向。
李太醫素來謹慎,能夠那樣說,自然是華珍珍有孕的幾率大。李太醫之所以不能夠十分肯定,應該是考慮到華珍珍的身份。
之前華珍珍一直都是待嫁的身份待在安定侯府的,雖剛剛做了貴妾,但從日子上算,應該還沒有跟向詠楓圓房。李太醫應該是有這樣的顧忌,所以不肯明說。
“是……是這樣?”華珍珍又驚又喜。她不是不盼著自己懷孕的。隻是上一次小月傷了身子,之後身上就總不大利索,再加上後來向詠楓在她這裏歇的次數越來越少,也不像從前那樣熱情,她就有些不敢往懷孕的方向想。
可是被曾氏這樣一說,華珍珍自己思忖,她這些日子的情形,竟真是有可能懷了身孕。
“我、我……”華珍珍有些不知所措。
曾氏知道華珍珍在擔心什麼。
“珍珍,別擔心,你還年輕。就算是坐的不太穩當,咱們盡可以調理。這在別的人家不好說,在咱們家,卻不用擔心。”曾氏信心滿滿地說。
好醫好藥好服侍,隻要華珍珍需要的,安定侯府都有,而且還都是極好的。
“李老說你思慮過重,血氣虛弱,恐怕也是休息的不好,他這脈就診不太真切。珍珍,為了你自己,為了你肚子裏的孩子,你就好生將養。過幾天再請李老來看,就看的準了。”曾氏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