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夫去衙門裏了。婆婆這些天應酬勞累,正在將養,一切來往都交代給我,並不見人的。我們姐妹的事,我也不用去問誰。……三妹妹的心意我領了。”
阮玉珠這樣堅決,阮玉翠麵上就有些訕訕然。
“大姐姐,這是不肯給我……和四殿下麵子了……”
這樣的帽子阮玉珠卻是不能接的,她笑了笑:“三妹妹這是小孩子話。咱們姐妹間的事,可關四殿下什麼事呢。再者說,四殿下那般疼愛三妹妹,也斷然不會在乎這樣的小事。”
這話說滴水不漏,讓阮玉翠無話可說。
阮玉翠沉吟著,不由自主地深深打量阮玉珠。如果說之前她還有輕看阮玉珠的意思,這個時候卻是再也沒有了。
她這次來本來計劃的很好,先交好阮玉珠,然後再跟陸夫人見麵。她代表的不是她自己,她還代表了四皇子。等阮玉珠收了她的禮物,她再提出來讓阮玉珠領她去見襄國公夫人。一旦見了襄國公夫人,在襄國公府坐上一陣,那麼她就算是立住了腳。
從此以後,四皇子就會更放心地讓她出門在勳貴圈中行走。而她也向四皇子證明她的能力和價值。
可阮玉珠這裏竟然水潑不進。
阮玉翠的目光遊離,突然就落在了對麵的佛龕上。這是阮玉珠起居所在,那佛龕裏依舊供奉著那尊玉觀音,觀音像前香煙繚繞,顯然阮玉珠對那尊觀音供奉的甚是虔誠。
縱然再聰慧精明,始終還是在她們母女的護中而不自知。
阮玉翠的目光從觀音像上移開,卻還是忍不住問了阮玉珠一句:“大姐姐還供著那觀音!大姐姐真是虔誠!”
“哪裏敢說虔誠,隻希望心到佛知吧。”阮玉珠回答,一麵看了阮玉翠一眼。
阮玉翠笑吟吟的,似乎心情很不錯。
“怎麼,三妹妹覺得這樣不好?”阮玉珠問。
阮玉翠立刻笑:“這有什麼不好,大姐姐喜歡,那就是極好的。心誠則靈,大姐姐所求必定能成。 ”
阮玉珠哦了一聲,心中卻是又冷了一層。
雖然早就不應該報什麼希望的,雖然早就應該料到會是這樣的。但是,她還是忍不住。 哪怕阮玉翠隻是因為有事要用她,隻是因為要結交她,也不用說出褚錦繡的陰謀,隻要提那麼一句,讓她不要總將這觀音像供在身邊……
“那就多謝三妹妹的吉言了。”
阮玉珠說著,麵上就露出些倦色來。 杜鵑在旁邊見狀就端了碗參茶奉給阮玉珠。
“太太隻說老夫人應酬勞累,太太就不顧著些自己的身子。 這些天連個囫圇覺都沒睡著, 才剛略閑了些,說要歇著,偏又不肯歇著……”
“就你話多。”阮玉珠嗔著杜鵑,“三妹妹來了,我陪著坐坐, 哪裏就累到了。”
這其實就是逐客的意思了。
阮玉翠哪裏聽不明白,然而她卻不能這樣就走。
“大姐姐能者多勞。 就是在四殿下府中,我也聽說了不少,人人都誇都督府娶了大姐姐,真真是有造化。 ”然後又說大家都誇阮玉珠的好。 “我聽著也覺得臉上有光。她們隻知道大姐姐做媳婦好,還不知道大姐姐最疼愛弟弟妹妹們的。”
“總還是得求大姐姐疼疼我。我這次來,先是看望大姐姐,再者還要去國公夫人跟前請安。國公夫人之前待我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