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珠和向嶸回到三省齋。阮玉珠換了衣裳,就看見向嶸已經穿了家常的長袍,正坐在炕上擺弄棋子。
“要下棋?”阮玉珠走過去問。
“不。”向嶸回答,“咱們就坐著說說話。”
“好。”阮玉珠到炕上坐了。趴在一邊的肥貓大花嬌嫩地叫了一聲,走過來趴到阮玉珠的大腿上。
“過這個年,大花又胖了。”這麼說著,阮玉珠卻很享受大花胖乎乎、毛茸茸的手感。
愛屋及烏,向嶸也很喜歡大花。
就這麼一隻在外人看來又胖又醜的貓,卻被向嶸和阮玉珠當做寶貝一般。
“大花隻是毛厚實,並不胖。”向嶸很正經地說道。
阮玉珠忍俊不禁。
兩人逗著貓,向嶸對阮玉珠說:“以後這樣的事,你不喜歡就不用去。”
“麵子情總要有。”阮玉珠就說。
“你不必在意,父親、母親和我都不介意這些。除了我們,你也不用考慮別人怎麼想。”
阮玉珠笑了笑,向嶸能這樣說,她可就好做了很多。雖然她並不能完全像向嶸說的那樣做。
“我以後會小心的。”其實她已經盡力避免會碰到曾氏、華珍珍,或者會去安定侯府的應酬了,但有時候總不能全避免。
誰讓他們是一個大家族呢。
兩人說了一會話,外麵來人稟報說有客人來拜。向嶸不得不去前麵見客,阮玉珠依舊撫摸著大花順滑柔軟的皮毛,心思又轉到了阮玉翡的身上。
阮玉翡行徑敗露,曾氏不會輕易放過阮玉翡。恐怕阮玉翡以後的日子會更加難過,除非……
阮玉翡其實還沒有完全陷入絕境,她還是有一線生機的。
這一線生機就在阮玉翠的身上。
當初曾氏是因為阮玉翠、四皇子而忍氣迎阮玉翡進門,那麼如果阮玉翠在四皇子府得了勢,曾氏同樣會對阮玉翡投鼠忌器。
不知道阮玉翠在四皇子府怎樣了。
一入侯門尚且深似海,何況是皇子親王的府上。阮玉珠並不知道阮玉翠現在的情況,不過這年下並不見阮玉翠出來走動,那阮玉翠就算是受寵,也十分有限了。
她這天剛剛想到阮玉翠,沒想到轉天就有人來稟報,說是四皇子府有人來見她。
阮玉珠不由得納罕,她素來跟四皇子府沒有任何瓜葛,更沒有什麼故人,會是什麼人從四皇子府來看她!
來人赫然是阮玉翠。
阮玉翠做婦人打扮,比起原來在家中的裝扮,今天的阮玉翠裝飾打扮的很是穩重、素雅,並不見一絲華麗。她似乎略瘦了一些,但精神卻很好,還是一副嬌俏的樣子。
見了麵,阮玉翠快步過來,親熱地喊阮玉珠大姐姐。
“可又見到大姐姐了,想殺我了。”阮玉翠似乎想要擁抱阮玉珠。原先在侍郎府的時候,阮玉翠有時候激動起來就喜歡這樣。
阮玉珠卻並不喜歡跟阮玉翠這樣的接觸。她伸出手,委婉卻堅決地拒絕了阮玉翠的靠近。
“沒想到三妹妹會來。三妹妹請坐下說話吧。”阮玉翠來見她,並沒有表明身份。但看阮玉翠的打扮,應該已經做了四皇子的人,所以阮玉珠才會對她這樣客氣。
阮玉翠微微一窒,不過轉瞬又滿臉帶笑。
“我見了大姐姐實在是高興,所以失禮了。大姐姐不要怪我。”說話之間,似乎也穩重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