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大家就聊著家常,話題慢慢地就被曾氏引到阮家上麵。或許覺得氣氛不錯,曾氏就提到了阮玉翠。
“……小廝瞧見,是進了咱們府裏。我讓他不許出去胡說。隻是我們至親骨肉,玉翠那孩子,我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曾氏一麵說,一麵覷著陸夫人和阮玉珠的臉色,話說到最後,卻是想見阮玉翠一麵。
阮玉珠心想,她料想的果然沒差。
陸夫人的臉上就露出驚訝的神色來:“竟有這樣的事?我並不知道。可是你那小廝看錯了?”這麼說著,陸夫人還問阮玉珠,“玉珠,有這件事嗎?”
阮玉珠立刻明白,陸夫人這是要撇清。
“並沒有這件事,想來是那小廝看走了眼吧。”阮玉珠就說。
曾氏顯然並不大相信。
阮玉珠又說:“侯爺夫人問起來,我自然知道什麼說什麼。 我是恍惚聽著玉翠好像出了點兒什麼事,隻是我也不大清楚。玉翠不在家裏,那必定是去她外祖父那裏了,她不大會到我這裏來。”
阮玉珠若有所指地看了曾氏一眼。
曾氏難道不知道她跟褚錦繡是如何的水火不容,她跟阮玉翠的感情也很一般。
曾氏當然也看明白了阮玉珠眼神中的意思。一般來說,阮玉珠剛才的話是非常有道理的。但這件事不同, 阮玉翠不可能去褚家,這京中唯一能夠庇護阮玉翠的,也就是向家這裏。
實際上,曾氏對於阮玉翠竟然沒去投奔她還有些奇怪。不過經過思考之後,她自以為明白了阮玉翠的考量。
阮玉翠找上阮玉珠,一方麵是為了避難,另外一方麵卻是為了將阮玉珠,也就是將向嶸,將都督府,進而是將整個向家都拉到四皇子的船上去。阮玉翠這是一箭雙雕的打算。
因為猜到阮玉翠有這樣的打算,知道接下來四皇子肯定會極力拉攏向嶸,所以她才會忍著心中的尷尬,放低了身段備下厚禮來看阮玉珠的。
現在陸夫人和阮玉珠都否認,曾氏心中不大高興,不過轉念想想, 這似乎也並不難以理解。
阮玉珠不用說, 陸夫人跟她的感情也很一般。她和陸夫人、阮玉珠這兩婆媳之間可談不上肝膽相照。
阮玉翠的事幹係重大,這婆媳兩個是防著她。
曾氏就幹笑了兩聲,又說出一番一家子骨肉的話來。
“……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不敢說怎樣,這個道理卻是懂的,嬸子和嶸兒媳婦你們兩個有什麼事,不該瞞著我。 我如果不懂這些,要壞事,也不會讓那小廝閉嘴了。”
陸夫人笑:“你看你說的,真有這樣的事,玉珠肯定不會瞞你。誰不知道你疼那丫頭。玉珠,真有這件事,你就跟你大嫂子說了吧。”
“真沒這樣的事。”阮玉珠依舊說。
她們婆媳這般,曾氏也難再追根究底,隻是又坐了一會,覺得很是無味,也就告辭走了。
送走了曾氏,陸夫人就搖頭。“秀娘這幾年變了許多!”語氣中很是感慨和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