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翠麵上這才又歡喜起來,跟了李嬤嬤去。
阮玉翠剛走,向嶸就回來了。“……怎麼才打發她走,害我在前麵等了半晌。”
原來向嶸早就打發了阮夢枚,不過是聽說阮玉翠還在三省齋,所以沒有回來,免得跟阮玉翠碰麵的意思。
“怎麼著也要讓她把戲做全了,不然不是對不住她的這番心機。倒是委屈你了。”阮玉珠就笑著說道。
“阮玉翠究竟……”
“她知道。”阮玉珠簡單地回答,“她還仔細去分辨了那尊玉觀音,然後勸我要虔誠些,每天燒香供奉呢。”
“可惡。這般小小年紀,就這般的佛口蛇心。”向嶸皺眉。
兩人說話的時候,那尊玉觀音早就被杜鵑和百靈兩人撤了下去,另外換了一尊一模一樣的玉觀音擺上。
起碼表麵上是一模一樣的。
“那阿珠你的決定呢?”向嶸就問阮玉珠。
“既然她們母女那麼想要留在京城,攀上雍親王,還這般求到了我的門上,那我們就順水推舟,幫她們一把好了。”
四皇子劉朋早就授了親王爵,封號是雍。阮玉珠曾經有一次不經意聽見阮玉翠的話,說什麼雍字是最適合四皇子劉朋的封號。
“這樣,隻怕褚少儒可要頭疼了。”向嶸就是一笑。
褚喬現在就已經在頭疼了。
派出去的人並沒有帶回阮玉翠,緊接著褚錦繡發覺不對勁奔回阮府將阮玉翠給牢牢地護住了。再然後,褚錦繡竟然和阮夢枚一起將阮玉珠送進了都督府。
當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褚喬就預感到,這件事可能要脫出他的掌控了。
等得知阮夢枚和褚錦繡離開都督府,而阮玉翠卻留下來之後,褚喬的這種不妙的預感就更加強烈了。
這一刻,褚喬正將自己手中的茶盞摔的粉碎,跟褚家老太太眾人大發脾氣。
他先罵褚錦繡和阮夢枚。
“鼠目寸光,不知道厲害。隻有婦人之仁,為著一個黃毛丫頭,竟然要毀了我褚家的根基!”
因為褚喬素來內斂,很少這般發脾氣,所以褚家老太太就吃驚不小。媳婦孫子孫女們都不敢說話,隻有她上前去勸褚喬。
褚家老太太勸褚喬稍安勿躁。“事情應該還不至於……”
這句話仿佛是火上澆油,褚喬越發的暴躁起來:“就是你慣壞了她們。豎子誤我,豎子誤我!”
因為褚喬這般,褚家眾人也漸漸意識到這件事似乎比她們想象的更加嚴重。
褚家老太太再不敢說什麼不至於的話了。
“這該怎麼辦?”
這種情況下,她們誰都想不出辦法來。
褚喬一時也想不出好辦法來。他終究心思深沉,發作過後就冷靜了下來。“你們都先回去吧。”褚喬先遣退了兒媳婦和孫兒孫女們。然後才長歎一聲坐回到太師椅子裏麵。
“我一時竟忘記了這個阮玉珠。錦繡也是個狠的,這個時候竟能豁出去求到阮玉珠的門上……當初……或許, 如果不留沈氏母女的性命,就不會有今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