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我知道,你是因為怨恨我,所以不願意幫玉翠。大姑娘,我給你磕頭,我給你賠罪,求大姑娘開恩,救救玉翠吧。”褚錦繡跪下之後,說出的話也不再矜持了。
阮玉珠淡淡地看著褚錦繡。
褚錦繡本可以將阮玉翠送到她這裏,並不要親自來見她的。褚錦繡應該也知道,她的出現不僅不能夠幫阮玉翠,相反還會讓自己厭惡,減弱幫助阮玉翠的心。
可褚錦繡還是來了。
褚錦繡陪著阮玉翠過來,為的應該就是這一刻吧。 褚錦繡還真是豁出去了。
褚錦繡從來就是個豁得出去的人。
“褚姨娘這是什麼意思?”阮玉珠明知故問。
“大姑娘,當年的事,確實是我構陷了你的母親沈夫人。我父親重新在朝為官,我卻是你的父親的妾室,我怕進京之後在人前不好抬頭,所以才……昧著良知做了那樣的事。”
阮玉珠沉默了。
這還是褚錦繡第一次親口承認當年的罪孽。即便是前些日子鐵證如山,褚錦繡都是鐵嘴鋼牙地挺過來了。
“我知道,那件事是我做的不對。我對不住沈夫人,對不住大姑娘。”
“僅僅是對不住嗎?”阮玉珠看著褚錦繡問。
“大姑娘,我做了錯事,這些年我已經遭到報應了。大姑娘認為我這些年過的就好嗎。我不過是表麵光鮮罷了。那次用藥打下了胎兒,我也因此傷了身子,之後再沒有過身孕。為了這件事,老爺和老太太時不時就要找我的不自在。一家子在一處,比仇人還不如!”
“這些年,我的心裏也不好過。那個孩子,他總是到夢裏來找我,血淋淋的,讓我心痛,寢食難安。每當想到你的母親沈夫人和你,我都是如芒在背。 大姑娘,我不過是表麵上光鮮,實際上度日如年。”
“大姑娘,我已經遭到報應了。而且,也請大姑娘想想,不看僧麵看佛麵。我當初雖然以自己兒子的性命為代價構陷了你的母親沈夫人,可我畢竟沒有傷害沈夫人的性命,也並沒有進一步傷害大姑娘。”
“大姑娘博聞強記,應該知道,這種事情,若是狠狠心, 哪有留下活口的。大姑娘,我並不是那等狠心毒辣的人,我、我一直記得沈夫人的好……”
“好一個記得我母親的好,你就是這樣回報她的。”阮玉珠冷笑。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大姑娘如果心中還是有怨,我任憑大姑娘處置。隻求大姑娘看在手足的情分上,不要對玉翠見死不救。我生玉翠的時候,還是沈夫人在一旁照看著。沈夫人很喜歡玉翠,當時常常留玉翠在身邊親自教導……”
褚錦繡似乎說的很動情。
阮玉珠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褚錦繡這些話說的不錯。褚錦繡生阮玉翠的時候已經過了明路,成了阮夢枚的妾室了。褚錦繡生產,以及阮玉翠還小的時候,沈氏對她們母女都是很照顧的。
阮玉翠小的時候性子就比阮玉翡好,小小的孩童總是討人喜歡的,沈氏對阮玉翠很好,阮玉翠也喊沈氏為母親。
沈氏和阮玉翠之間,是有些溫情相處的。這也是前世阮玉珠回到京城之後,會對阮玉翠另眼相看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