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嶸最近似乎很忙,不過他每天下朝之後,都會到石牌樓胡同來看阮玉珠,或者陪著阮玉珠在花園中走走,或者就是坐著陪阮玉珠說說話。有的時候,兩人也不說話。阮玉珠做鞋子,向嶸就坐在一邊靜靜地看。
雖然不說話,但兩人之前的氣氛卻非常自然、融洽。阮玉珠並不討厭這種氣氛,這些天漸漸地竟也習慣了向嶸在自己身邊的存在。
今天,阮玉珠以為還是這樣的。
向嶸坐下之後,就告訴阮玉珠:“阿珠,前陣子我給父親母親寫了信。今天剛剛收到回信,我母親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陸夫人回來了?”阮玉珠微微吃驚。
陸夫人就是向嶸的養母,也就是襄國公嫡親的弟弟兩廣總督向遠的夫人了。陸夫人出身顯貴,是平陽侯和安南郡主嫡女,和向遠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兩個人。
這兩個人成親之後感情很好。陸夫人總想到各地去看一看,而向遠也並不想窩在京中,因此陸夫人就支持向遠尋了外任。
這也是皇家對向家的優容和信任了。
阮玉珠從來沒有見過這位陸夫人,不過偶爾聽到向嶸、周氏等人三言兩語的提到。陸夫人是個和寧氏完全不同的兩種女人。
陸夫人一直跟向遠在任上,照顧向遠的衣食起居。並沒有聽說向遠要回京,怎麼陸夫人一個人要回來。這似乎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啊。
是向家出了什麼事嗎?
阮玉珠不由得就關切了起來。
“母親回來,是為了我的事。”向嶸看了阮玉珠一眼,這才解釋道。
“你的事?”向嶸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阮玉珠目光微轉,一時就有些愣怔。
“我跟母親說,我看上一位姑娘,擔心自己去提親唐突了這位姑娘,這位姑娘或許認為我不夠有誠意。所以我跟父親和母親說了。母親回來,就是為了給我向這位姑娘提親,再操辦我的婚事。”向嶸緩緩地說道。
阮玉珠隱隱猜到了什麼,但是……
“不知道這位姑娘……是哪一個?”阮玉珠還是問道。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向嶸一點沒有扭捏,他深深地凝視阮玉珠,“阿珠,我寫信給父親母親,就是跟他們說了我喜歡你的事。我也把你的事情跟他們說了。他們都同意我們的婚事。”
“哪裏有什麼我們的婚事!”阮玉珠微微有些著急,“小山,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
“可我也說了,我不會放棄的。阿珠,你讓我等多久都可以……”向嶸就說道。
既然是等多久都可以,為什麼這麼著急地請陸夫人回來提親呢。
“阿珠,這些天通過大舅舅想向你提親的人並不少。我不想落在別人的後麵。”向嶸很直白地說道,“請我母親回來提親,就是表明我的誠意。”
“你……”阮玉珠站起身來,一時覺得心亂如麻。
她沒有想到,向嶸會這麼認真,而且早就跟家中的長輩正式地商量過這件事了。阮玉珠這時就想起來,向嶸之所以這麼做,他所說的表明誠意應該隻是一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