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夢枚這麼想著,暗中定了定心,又問阮玉珠,究竟是誰害的褚錦繡落胎。
阮玉珠就似笑非笑地看向褚錦繡。
褚錦繡可沒有阮夢枚那麼心定。阮玉珠剛開始說沈氏冤枉的時候,她還能夠鎮定,可是等阮玉珠說到命案是她那個落了的男胎的時候,褚錦繡的一顆心就開始狂跳。
現在,阮玉珠又說害她落胎的另有其人。
難道阮玉珠竟然知道了當年的真相?
不,不可能。褚錦繡暗暗地安慰自己。沈氏都被蒙在鼓裏,那個時候阮玉珠才幾歲,後來又一直困在山莊裏,阮玉珠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什麼。
那麼,阮玉珠究竟在搞什麼鬼?
褚錦繡按住胸口,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著阮玉珠。
“這個人,就是褚錦繡,褚姨娘她自己。”阮玉珠的目光在在座阮家眾人的麵上掃過,最後才提高了聲音說道。
她的話音剛剛落地,就聽到屋子裏一片吸氣的聲音。阮老太太、褚錦繡還有阮玉翡和阮玉翠都帶了服侍的人進來。阮玉珠並沒有將這些人支開。
今天這件事就算他們不主動往外麵傳,侍郎府這些人知道了,也不是什麼壞事。
阮夢枚也吃驚地嗬了一聲,然後幾乎是下意識地看向了褚錦繡。阮夢枚這個時候看褚錦繡的目光就很有趣了。
褚錦繡接觸到了阮夢枚的目光,一霎那之間,就明白了阮夢枚此刻心中在想著什麼。
阮夢枚幾乎沒有向她求證,也沒有多詢問阮玉珠,就已經相信了阮玉珠的話,是她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褚錦繡的心中頓時一片冰涼。
不過,阮夢枚很快就收回了視線,就仿佛剛才根本就沒有看褚錦繡那一眼似的。而褚錦繡雖然心涼,卻露出了滿臉的委屈。
“老爺,老太太,你們給我評評理。那可是我盼了好多年的一個男胎,若是知道他有事,讓我拿自己的性命去換他我都是心甘情願的,我怎麼會自己害他。玉珠對我的成見太深了,可也不應該這樣對我。……這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褚錦繡從袖中摸出帕子來,一邊抽噎著一邊擦拭著眼角。
當年陷害沈氏的時候,褚錦繡也是這樣的唱作俱佳來著。這些年,她這門工夫顯然不僅沒有放下,而且還越發的精進了。
“玉珠,你這話是太傷人了。”阮夢枚也附和了褚錦繡的話。
“玉珠啊,”一向不怎麼開口的阮老太太也說道,“這件事你恐怕是冤枉了你太太了。那之後你太太哭了好多天,吃不下睡不著的,將養了幾年才慢慢地將身子將養的好了。她不會那麼做的。哪個做娘的,能下的了那樣的手!”
“這件事是真是假,咱們請個證人來說說,不就明白了?”阮玉珠淡淡地掃了眾人一眼,這才跟服侍的人吩咐了一聲。“將人帶上來吧。”
當豔子扭著腰身走上來的時候,阮夢枚、阮老太太、阮玉翡和阮玉翠都還沒什麼,褚錦繡卻立刻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