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沈芝仙這樣問,阮玉珠沉默了片刻。她當然可以繼續留在侍郎府,沒有人會攆她,而且也沒有人有權力這樣做。
而沈芝仙這樣問,卻是另外一層意思。
她和安定侯府退了親,那麼她的存在對於阮夢枚和褚錦繡的意義也就沒有了。之前她在侍郎府還算過的不錯,除了自己的經營和努力之外,也因為褚錦繡顧忌她要嫁進安定侯府,所以處處都讓了她三分。
沈芝仙擔心,這之後褚錦繡會暗地裏對付她。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沈芝仙幽幽地說道,“玉珠,你雖然在侍郎府打開了局麵,有自己的人,自己的院子。可這裏畢竟是褚錦繡經營多年,到處都是她的人。玉珠,你也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裏。”
阮玉珠知道沈芝仙的話有道理,實際上,她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石牌樓胡同的那個宅子就挺好。以前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不好搬到外麵去住,恐怕人風言風語。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我是你舅舅,有我陪著你在那宅子裏住,誰也說不出什麼來。”沈芝仙是將一切都為阮玉珠給打算好了。
“我暫時還不能跟侍郎府決裂。”阮玉珠緩緩地說道。
“那也有法子。”沈芝仙想了想,就說道,“你這不是剛退了親,向詠楓和阮玉翡又做出那種不要臉的事。你就說你心情不好,想離開一陣散散心。”
阮玉珠一聽就笑了,這不僅是自己離開的好理由,同時又給了向詠楓和阮玉翡狠狠的一擊。
“很好,這個理由我喜歡。”阮玉珠笑著說,“這件事要是好好想想,還真是挺尷尬的,我躲出去一陣子,大家肯定都能理解。”
沈芝仙和阮玉寶都點頭。
“不過,我不放心阿寶一個人留在這裏。”阮玉珠又道。
“阿寶不用跟你一起搬,不過以後少回來就是,反正那宅子裏也有阿寶的屋子。”沈芝仙就說道,“褚錦繡沒能生出兒子來,她以前隻是想養廢玉寶,卻留下了玉寶的命,現在也不會要玉寶的命。”
這個道理阮玉珠也明白,但還是不放心阮玉寶。
“阿姐,你就放心吧,我肯定會小心。阿姐你搬出去了,我要是也搬了,那這府裏的消息咱們就不那麼容易知道了。”阮玉寶的意思是要繼續留在侍郎府,這樣才好時刻了解褚錦繡的動向,然後告訴給阮玉珠知道。
舅甥三人商量了一會,事情就這樣決定了下來。
“阿姐,你搬到石牌樓胡同去,以後跟向大哥就離的近了。”阮玉寶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突然就對阮玉珠說道。
提到向嶸了,方才向嶸送了阮玉珠回家來,看著阮玉珠和沈芝仙說好了退親的安排,就離開了。如果向嶸此刻還在,說到安定侯府和向家的時候,沈芝仙和阮玉寶就不會像方才那樣肆意了。
畢竟都姓向,他們總要顧忌些向嶸的顏麵,雖然他們也知道,向嶸應該並不在意那些。
“離安定侯府,還有襄國公府也近了。”阮玉珠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