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阮玉珠就留了阮玉寶在芳菲院和她一起吃了早飯，然後姐弟二人一人坐車，一人騎馬出了府。阮玉寶沒有徑自去榆樹巷的學堂，而是陪著阮玉珠到了石牌樓胡同，然後才去了學堂。
弟弟對自己的一片關切心思，阮玉珠倒也沒有堅決推拒。
她到書房剛剛坐下，沈芝仙就過來了。
沈芝仙的模樣，頗有些風塵仆仆的，臉上冒出來的胡茬都還沒來得及刮。
“大舅舅……”
“玉珠，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沈芝仙坐下，先就喝了一盅茶，這才舒出一口氣來。
“大舅舅是往臨安街去了？”阮玉珠就問。這並非是疑問，阮玉珠很肯定。
“沒錯。”沈芝仙點頭，“昨天夜裏，臨安街那邊動靜鬧的不小，我知道後，就過去了。”
沈芝仙昨天夜裏知道臨安街走水，立刻就嗅出了不對，他即刻帶著人往臨安街去了。可以說，多虧了沈芝仙帶人過去救火，臨安街才有更多的人能夠逃出來。
沈芝仙這是忙了大半夜，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還是聽到下人來稟報，說是阮玉珠往石牌樓胡同來了，要找他說話，他才急匆匆地離開臨安街來見阮玉珠。
坐在阮玉珠的麵前，昨夜臨安街上的慘象還在沈芝仙的眼前不斷地閃現。
“我活了這麼大年紀，以為這世上各種事我都經見過了。可昨天夜裏，……哎，人間地獄也不過如此了。”沈芝仙感歎道。
對於臨安街昨夜的慘象，沈芝仙當然不會跟阮玉珠詳細敘述。
但這並不影響阮玉珠能夠描摹出當時的情景。但是知道沈芝仙帶人過去救火，還救出了不少人，阮玉珠的心中還是有些安慰的。
“大舅舅，你一定想到了。”阮玉珠一字一句地開口說道。
沈芝仙看了阮玉珠一眼，然後沉重地點了點頭。“是的。玉珠，你不知道。昨天的火勢源頭，正是原先華珍珍居住的院落！”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聽到沈芝仙證實，阮玉珠還是露出了吃驚的神色。“果然是她。”
“向詠楓那小子，竟這般心狠手辣。雖然這件事傳出去對他名聲有礙，也不過是風流小罪過，甚至罪過都算不上。他竟然這般狠辣……”
沈芝仙的話還沒說完，外麵就有小丫頭進來稟報，說是大理寺少卿向大人來訪。
“哦……”沈芝仙忙放下自己隻說了一半的話，轉而跟阮玉珠解釋，“昨天夜裏大理寺的人也去救火了，向大人也去了。若不是向大人，我還不能知道的這麼清楚。”
“剛才回來，我也跟向大人稟報了。向大人當時有事無法脫身，不然就跟我一起來了。”
沈芝仙剛說完了來龍去脈，小丫頭就已經領著向嶸到了書房。
向嶸也是風塵仆仆的，阮玉珠幾乎能聞見他身上的煙火氣味。不過，比起沈芝仙來，向嶸的精神更健旺一些，臉色卻更為嚴肅。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