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1 / 1)

落葉歸根,你可知有一片葉子從落下到風起又要去往何處?

斜陽從老槐樹葉間撒下,像細碎的光陰在空間的推動下彌散,折射著某一刻你快樂的,泛著光的笑顏。

“遙,你看我是不是又長大了?”忽地,一張美麗的臉頰撥開那易碎的光陰與艾遙腦海中那張稚嫩的俏臉重疊在了一起。兀地,這張臉在這溫暖的陽光空氣中近乎美得讓人窒息,空靈的眸子,皎潔的臉頰透明而純澈。茫然間又透著些許哀傷…

“變漂亮了,嘿嘿。”艾遙癡笑道,“長大了也變漂亮了。”語罷,不禁小時候那個跟屁蟲又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也就像以前一樣不知不覺她就出現在艾遙自認為短暫的人生中。

“遙,你看那片葉子老了,風一吹就不知道要去往哪裏,我長大了應該不怕壞人了,我…要走了,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遙,你叫遙一定可以去往遙遠的地方,如果有一天你想我了可以…你最好忘了我吧…”語罷,她已經泣不成聲。

彷徨間,那個身後的跟屁蟲突然拍拍你的背說她長大了不用你保護了,但那個碰到螞蟻都要哭的愛哭鬼盡然長大了,一日間你才發現一直用雙手護著的小鬼盡然長大了,而你卻摸摸自己日漸虛弱無力的心髒突然明悟到:不管以怎麼樣的方式離別,也都不遠了。

那種靈魂深處無數次逆流而上的麻木的無力感油然而生。

“有多遠?遠到超過我的‘遙’嗎?”艾遙想要撐起躺在樹下的身體去發現已然力不從心,那個透明的,美麗的溫暖仿佛像自己的名字一樣越來越遠。

“遙,你知道嗎?外麵很大,大到你無法想象,如果有一天我能拜托宿命的話,我也隻想這裏,外麵都隻有我們和我們喜歡的人…可是,遙我真的無能為力,對不起…嗚~”她到底承載著什麼呢?從一開始就跟在了身後,無端的,這也算宿命的話,你已然困在了她的四周,無問東西…

也許有一天,你想再揮舞拳頭趕走那些調戲她美色的流氓時卻發現力不從心時真的真的:力量真的很重要!

你甩了甩頭,劉海終於掃開了細碎的陽,怎麼還是模糊了那張皎潔的麵頰,是陽光刺眼還是淚囊鼓起也許是某種叫做離別的東西吧…

你終於,用力撐死了身體。仿佛下一刻你抓住了她的手:“走,回家啊!”但也就在下一刻,心髒一絞,你不知是跌了回去還是撞開了穀底。

冥冥中,一股暖流托起了你。延伸,再延展:從你一直想用力握住她手的手心遍及全身;你在問心髒是否還在跳動,你在告訴他堅強點,你在告訴他你明白了好多事,好多人比如身邊人需要你!停了嗎?停了。

但在下一刻,它又以往日不同的頻率告訴你還活著,也在這一刻心髒位置的右邊一種暖流在湧動,咕咚,咕咚。又再跳動起來,似曾相識的溫暖,熟悉的聲音緩緩的,一股新生的力量在體內流轉。

你不知道這是不是夢,因為你眼前又出現了一個她,邪氣夢幻般的她。

“你不是走了嗎,我還活著?”

“走?我們是一體的,這個世界隻允許我們…存在。”

“遙,你知道外麵有什麼嗎?”,“外麵很大嗎?”;

“遙你知道嗎?我要這外麵隻有我們……”

“遙,如果你成為了王,會去滅魔嗎?”

“除非,除非那個魔和你一樣像個天使。”

彌散的意識,無序的問答。

是夢嗎?

你還活著,她還在,你們是一體的,這個世界上隻有你們足矣。

意識散亂外,是一雙溫暖的手忍著你受的疼痛破開你那癱瘓的軀殼,送來了她身體裏最溫暖的最珍貴的現在你心髒旁又一顆跳動的源泉。

以遙之名,與之共生;遠去的終將隨風而逝;我留下一半的溫暖與你相伴永遠。

“遙,其實我一直不喜歡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