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她好一會兒,無言地抱緊了她。
鄭恒鬆麵無表情地看著高競。
“你說,海波死了?”他緩緩地問道,這句話好像是從他腹腔被擠出來的。
“是的。死亡時間是昨晚10點至11點之間。”高競掃了一眼對麵的鄭恒鬆,他發現這個消息讓對方受了一定打擊。也沒錯,畢竟曾經是女朋友,突然聽到對方的死訊,應該會有一些反應才對。
鄭恒鬆揚了揚眉毛,這表情既像是自我解嘲,又像是在自我安慰。
“你找我,是因為她?”他問道。
“是的。”高競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隨後用平靜的口吻說,“抱歉,鄭局長,你現在是我們的第一嫌疑人,所以有些問題,我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鄭恒鬆身子向後一靠,歪頭看著他,仿佛在奚落他,我是第一嫌疑人,你沒搞錯吧?
但他什麼也沒說,馬上又正色道:“你問吧,高競。隻要我知道的,我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昨晚10點至11點之間在哪裏?”
“我昨晚9點45分接到海波的電話,她說她要送我份禮物,讓我去拿,我大約是10點左右到她家的,但我隻呆了三分鍾就走了,我什麼也沒拿。”
“為什麼?”高競問。
“因為我是去跟她斷絕往來的,我沒理由接受她的禮物。”鄭恒鬆直直地注視著高競。
“你是說分手?”
“我跟她不是情人,談不上分手。我說的是斷絕往來,也就是從此以後,不見麵、不通電話、不寫信、不通電子郵件,總之,徹底斷絕往來。”鄭恒鬆冷靜的聲音讓高競覺得他說的是真話。
“你提出斷絕往來後,她是什麼反應?”
鄭恒鬆的眼光溜到屋子的一角,說:“她目瞪口呆。”
“這麼說,你的提議完全出乎她的預料?”
“其實我以前就跟她說過,如果哪天我找到我要的女人,我就會跟她徹底斷絕往來,我不希望她的行為會引起另一個人的誤會。”鄭恒鬆眼瞼低垂,聲音低了下來,“她也許沒想到我會這麼快提出來。”
“你在她家隻待了三分鍾?”
“頂多五分鍾,我幾乎沒給她開口的機會。”
“有人可以證明嗎?”
鄭恒鬆注視著高競的眼睛。
“有。”
“誰?”
“就是五年前救我的那個人。”鄭恒鬆說。高競知道,他之所以不說出喬納的名字是因為他們兩人旁邊還有一個記錄員。
“她怎麼能證明你的話?”高競問道。
“我上樓的時候,她在我車裏。我把車門鎖了,叫她等一等,我馬上下來。所以她能證明我在上麵待了多久。”
“你知道齊海波送你什麼生日禮物嗎?”
“她給我一個禮物盒子,我沒接,所以我不知道那裏麵是什麼。我隻是直接對她說了我想說的話,然後就走了,我不知道車裏那人會不會有耐心等我。”鄭恒鬆說。
“能談談你跟齊海波以前的關係嗎?”高競冷靜地問道。鄭恒鬆覺得今天跟他談話的高競跟往日非常不同,好像換了個人。
“五年前我追求過她。她當時非常受歡迎,身邊不止我一個男人,後來她嫁給了別人。”鄭恒鬆說到這兒,聲音再度變得很低沉,高競判斷,那件事對他的打擊不小。
“她結婚後,你們一直有來往嗎?”
“她有時候會來找我。”
“她是否對你餘情未了?”
“我怎麼會知道?”
“難道她從沒有向你表達過她的想法嗎?”
“說是說了,寫也寫了,但這又怎麼樣?誰能證明她說的是真的?”鄭恒鬆冷笑一聲,“她隻是因為婚姻不幸想給自己找條出路罷了。”
“她婚姻不幸?她跟你說過些什麼?”
“她隻是說她很討厭她的老公,他們分居有兩年了。”鄭恒鬆說到這兒,又冷笑了一聲,“可是,誰又能證明她說的是真的呢?”
“你好像非常不信任她,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高競盯著鄭恒鬆的臉問道。
鄭恒鬆微微一笑:“我說了不就成了我的殺人動機?”
“你剛剛說,你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