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潑大雨,衝刷著A市的每一寸土地。
阮秋已經站在蔣家門前整整兩天,還是沒人出來見她。
管家不知多少次趕她走:“阮小姐,你回去吧,你在訂婚宴上做了那麼樣的事,少爺是絕對不會見你的。”
阮秋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盈盈水眸充滿了堅定:“見不到阿卓,我是不會走的。”
“隨你便!”
蔣家的管家冷冰冰的丟下一句化之後,留了兩個保鏢看守著鐵門。
阮秋要等見到蔣卓,和他解釋清楚,訂婚宴上的那些和陌生男人的床照,還有懷孕的化驗報告,都是被人惡意陷害的。
雨越下越大,天也漸漸黑了下來。
阮家的車停在了阮秋身後,三叔冒雨走到阮秋麵前。
“三叔!”
平日最疼愛自己的親人出現,阮秋控製不住,眼淚落了下來。
啪——
三叔一個耳光打在阮秋臉上,指著倒在地上的阮秋:“阮家都要被蔣家害的破產了,你還在這裏求他們見你!走,跟我回去!”
阮秋眼神閃過一抹疑惑,被三叔強硬拖上了車。
豆大的雨滴敲擊著車身,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
阮秋還是清楚的聽到三叔長歎了一口氣,精明的眼神變得渾濁傷感:“阮秋,你爺爺快不行了,回去見他最後一麵吧。”
*
中心醫院。
阮秋出現在爺爺病床前的時候,爺爺已經到了彌留之際。
他枯槁的手抓著阮秋,迷茫無神的眼睛盯著她,語氣虛弱之極:“小秋,我很失望,我以為你是個好女孩,沒想到……”
爺爺的話沒說完,就撒手人寰。
病房裏登時哭聲一片,阮秋的手被爺爺抓的很緊,幾乎沒了血色。
三叔說,因為訂婚宴醜聞,阮家股票暴跌。
蔣家為了報複,讓阮家賠了一大筆違約金不說,還拿走了阮家的半壁江山。
阮家現在岌岌可危,全都是阮秋在外亂搞的過!
轉眼,已到爺爺出殯當天。
瓢潑大雨衝刷不了在場人的悲哀,所有人都走了之後,隻有阮秋一個人留在墓碑前。
陰沉沉的墓園中,還有另外一人。
他穿著灰色的長款毛呢風衣,手裏拿著黑色的傘,冷漠冰冷的容顏帶著令人膽寒的不近人情,黑白分明的雙眸流溢著悲情。
今天是媽媽的出殯的日子。
盛家那夥人,敢給他下藥,害的他連媽媽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手機鈴聲在嘈雜的雨聲中響起,他接了起來,語氣冰冷:“有那個女人的蹤跡嗎?”
“抱歉盛總,還沒找到。”
“繼續找!”
掘地三尺,他都要找出在酒店糾纏他一整晚,害的他沒有見到媽媽最後一麵的女人。
站了許久,盛立勳才轉身離開。
沒想到墓園中,竟有和他一樣悲傷的人。
那女孩雖然打著傘,身體卻十分瘦弱,純白色的風衣鬆垮的罩在她的身上,即使看不清他的臉,也能感受到她的悲傷。
隻是瞬間瞥視,盛立勳並未往心裏去。
他和她擦肩而過的時候,那女孩暈倒在他的腳下,墓園四下無人,盛立勳隻好將她抱起,送到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