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餘行(二)(2 / 2)

那日思夜想的紅唇一張一合,出口的話語嬌軟纏綿,勾人心神。男人一個俯身壓上紅唇,唇齒相貼,這是一場無聲又纏綿的較量。

顧熙言拚命掙紮著,拿手肘抵著男人健壯的胸膛,不料那一抹纖腰被男人的大掌緊緊箍在身前,任她百般掙紮,男人都如銅牆鐵壁一般雷打不動。

男人大掌一揮,那件蜜合色的綃紗長衫被甩到岸上,顧熙言心中徹底憤怒了,一口銀牙幾乎要咬碎,愈發的不肯認輸,“唔——妾身不僅要改嫁.......還要把和侯爺做過的事,和別人通通再做一遍!”

蕭讓聞言,心中登時暴怒,他臉色黑如濃墨,忽然勾了薄唇,重重握上她的纖腰,“顧熙言,你找死。”

這蘭湯池中火盛情濃,男人一腔盛怒,頓起辣手摧花之心,一時如入無人之境,將美人兒按在池旁。

他貼著她的耳邊說,“幾日不曾恩愛,夫人隻怕忘了誰是你的夫君。”

他埋首在她勁邊的烏發裏,歎道,“夫人竟是這般柳弱花嬌......除了本候,你還想著和誰共享幃帳之歡?嗯?”

顧熙言聽著這話,扭著緋紅的小臉兒,十分崩潰地推著男人又哭又鬧,罵道,“蕭讓,你混蛋!”

男人聞言,附身在她水潤櫻唇上又是一吻,美人兒輕哼出聲,宛若鶯啼,莫名含著些撒嬌發嗲的意味。

顧熙言滿麵淚意盈盈,第一次恨自己這麼不爭氣。她緊緊咬著櫻唇,不叫自己再給他一絲一毫的回應。

“唔.....不要了,不要吻了....”美人搖著萼首,小臉兒上掛著淚珠兒,咬著手指一聲又一聲地埋怨著。

然而,無論她怎麼哭喊,也軟化不了他千瘡百孔的心。

他的唇貼在她的耳邊,吐出的下一句話卻讓她紅了眼眶,“不疼些,你怎麼會把本候記在心裏?”

他的氣息縈繞她,他那麼不溫柔的對待她,她嗓子都吵啞了,他卻依舊不理。

一瞬間,大陸低沉,海水倒灌,飛鳥潛入湖底,大雨擊穿山石,山水交融,頓成一體。

神誌恍然之間,男人抓著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聲線低沉而炙熱,“顧熙言,睜開眼看看,這裏全都是你。”

“本候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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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枇杷塢後院的溫泉池裏,顧熙言的嗚咽哭泣聲直直持續了數個時辰。等到一場花事將歇,主子爺從溫泉裏抱起主母回主屋裏,東方天際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晚翠堂裏。

“小姐且忍忍,婢子這便叫下麵煎一副治高熱的藥來!”紅翡雙目紅紅,望著床榻上半坐半躺的顧熙言,哽咽道。

隻見顧熙言唇色蒼白,額上有冷汗滑落,冷聲道,“不必去,這藥煎了我也不會喝......”

“為何不喝?”

木門陡然被推開,剛剛晨起練過劍的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前,伸手從身後丫鬟手中的托盤上端起一碗湯藥,大步走上前去,淡淡揮退一眾丫鬟婆子,“都退下吧。”

眾人聞言,皆是不情願地應了一聲,才慢吞吞地退出屋外。

昨晚溫泉池裏顛鸞倒鳳,幾個貼身的丫鬟婆子候在屋外,聽著那尖叫哭泣之聲,分分鍾想衝進去解救下自家小姐。

今日清晨,蕭讓前腳起身習武,一行丫鬟婆子後腳便進了晚翠堂的正房裏,隻挑開被子略略一看,便驚的捂住了嘴巴——自家小姐身上全是青紫指痕,更別提那處破了皮的可憐情狀。

偏偏蕭讓下了死令,說以後再也不能用那些養身子的藥膏,紅翡隻好那清水絞了帕子給顧熙言敷上。如此前前後後沐浴了三次,才算把將一身狼藉都收拾幹淨。

誰知這廂剛好了些,那廂靛玉一探顧熙言的額頭,卻發現她竟是又發起了高熱。

.......

顧熙言看見出現在門口的男人,登時別了臉過去,恨恨道,“就是不喝!妾身病死算了,反正也不會有人在意!”

蕭讓聞言,不禁皺了濃眉,他腳下步子不停,在床邊站定,低頭喝了一大口黑乎乎的湯藥。,大掌扭過美人兒倔強的臉龐,不等她反應過來,俯身便一口吻了下去。

四唇相貼,湯藥潺潺渡入檀口之中,這個輕柔像羽毛的吻漸漸加深,湯藥的苦澀之中仿佛多了一絲甘甜。

如此不間歇的喂了幾口,直到那碗湯藥見了底才作罷,顧熙言被按著又親又喂,早已經哭紅了眼睛,“昨晚妾身說的話都是認真的,侯爺若是考慮清楚了......”

她的眼睛又紅又腫,滿滿都是被欺負狠的了模樣。蕭讓抱著她,心頭突然就軟了。

他輕輕在她唇邊吻了吻,溫聲打斷,“是為夫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