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胡沙虎未能攔下王保保如今以退到了洛陽城外。”官官向完顏景德口述的戰報。
此時完顏景德也有些生氣了,無論他在怎麼寵幸胡沙虎,但是胡沙虎屢屢戰敗,實在是讓他麵上無光。
“叫人去問問胡沙虎,他有何麵目交朕,有何麵目去見先帝,有何麵目見大鄭的百姓?”
此時的胡沙虎在洛陽城外駐紮,接二連三的慘敗確實使他羞愧難當,但是被帝王在三軍之前問就不一樣了,胡沙虎頓時感覺有無數雙眼睛看向自己,無論他做什麼都不對,他受不了這樣的感覺,拔出腰刀扔在了使者腳下。
“我胡沙虎想做什麼做什麼何須他人多言。”
這可是大不敬的行為,使者有些膽寒,退了回去,當他把胡沙虎的話原樣說給完顏景德時,完顏景德卻隻是笑了笑,他並沒有把胡沙虎的不敬當回事兒,他並不相信區區胡沙虎會有膽子敢違抗他,然而正是這要了他的命,他還是不夠了解他這個名為胡沙虎的部下。
胡沙虎雖為鄭人貴族但是史載其早年喪父,貴族皆輕之,少時好遊俠洛陽子弟皆懼之,說白了就是小時候缺乏父親管教,貴族們沒人看的上他,他便常常與地痞無賴一起混跡街頭爭勇鬥狠。
從小沒有父親的保護,被貴族們輕視,這對於他的成長是致命的,這樣的人內心極度自卑且易怒,在街頭混跡的日子讓他極度重視麵子這個東西。
一敗再敗讓胡沙虎羞於見人,他本就害怕城內眾人會恥笑於他,如今完顏景德一訓斥,更讓他羞愧難當,像他這種人往往都會走兩個極端,要麼自尊心極度強烈無法容忍一絲指責,麵對接二連三的羞辱以死謝罪,要麼便是放飛了自我,徹底無恥下去,胡沙虎很明顯他選擇了後者。
紹興四十七年三月二十五日,胡沙虎率領著他的東方麵軍趁夜入主了洛陽,此時洛陽城內空虛,諸軍皆在城外,諾大的洛陽竟然被區區胡沙虎玩弄在股掌之間。
完顏景德從睡夢中醒來,他剛剛夢到了他的哥哥,他的心情有些煩悶,宮殿外的廝殺聲慘叫聲驚擾了他。
“來人,外麵怎麼回事?來人!人呢?!!”他在房內大喊但卻沒有人回應他。
完顏景德走到寢室之外,通往大殿的路上竟然處處皆是死屍,波光粼粼的湖上照射出一個黑影,黑影的主人露出陰森森的笑容:“臣已等候多時了,陛下!”此人正是胡沙虎。
在拿下完顏景德的一刹那,胡沙虎立即召集他軍隊內的所有高層進行討論,這將決定他之後的命運,自己整個大鄭國之後的命運。
胡沙虎在會議上表達了自己想要稱帝的想法,眾將或表示讚同或沉默不語,隻有叫術虎琪的鄭人貴族沉默不語。
胡沙虎詢問他的意見,他才開口答道:“完顏氏的子孫死絕了嗎?完顏合達,完顏陳和尚,完顏仆射,數不盡的宗室親王滿朝大臣豈能服?”
胡沙虎這才一頭冷汗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天亮了,一個名叫完顏守緒的男子顫顫巍巍的走進了盡是屍體的大殿,宮殿內有著豐盛的美食,胡沙虎與完顏景德同坐,完顏景德臉色陰沉,默而不語。
完顏守緒拖著顫抖的身體向完顏景德跪拜,胡沙虎將他扶起笑道:“陛下怎可像賤民下跪?”
紹興四十三年三月二十六日,胡沙虎向洛陽百姓公布其五大罪,致使北人肆虐鄭國,廢完顏景德為庶人,立宗室子弟完顏守緒為帝!
野史記載,被幽禁在東華宮的完顏景德收到了新皇帝賜予他的毒酒,侍衛問他有何遺言,他沉默片刻,兩行清淚流下呢喃了二字,隨後將毒酒一飲而盡,事後侍衛反複模仿他的口型,確認二字為哥哥。
我們無法確定這段野史的真實性,如果它是真的,那麼完顏景德一生也不過隻是個憧憬哥哥,希望被哥哥保護的孩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