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 青龍背馬(1 / 2)

南京城是出奇的熱,不僅被蚊子折磨了一宿,而且第二天太陽光早早的就射到了床沿,醒來滿身是汗。

我在後院找到隻大桶準備衝涼,這時候老狗從麵回來了,手裏拎著大個的蛇皮袋子。

我問他什麼時辰出去的,我竟然沒有絲毫察覺,隻見他把麻布袋子裏的東西抖落在院子裏,便回到:“買這些東西趕早不趕晚,我趁外麵人少趕緊買了回來,人多口雜,萬一落下個話柄,鬥子的事鬧漏出點風聲,咱們吃不了兜著走。”

我看他抖落出來的東西就三樣:一把嶄新的折疊式三角鏟、刻著洋文的虎頭電筒和橡膠手套。

“就帶著幾樣去墳裏?”我用手指了指,沒想到大清早出門的老狗實際上就買了這麼幾樣東西。

“你以為是去上墳?這幾樣隻是買得到的東西,還有幾樣買不到的我領你去我房裏看看。”老狗拿了隻手電筒招呼我去他房間,我好奇他究竟有什麼弄的這般神神秘秘。

老狗把放在床尾的椅子移開,用指甲把原先椅子下方的模板往上掀了出來,用手電筒一照,裏麵竟然是個幾米見方的暗格,大小能容一個成人蹲在裏麵。

他從暗格摸出兩把帶木套的匣子炮,一麵小的黃銅鏡子,還有一個布袋,布口袋中是曬幹的棗核。

有這幾樣看起來還算有點專業,也可以證實老狗以前確實幹過這行當,老東西沒丟。“小子,怎麼樣,這些稀罕玩意沒見過吧!”他朝我笑笑,一臉得意:“這些都是我以前的行頭,20連發的自來得匣子炮,明朝的銅鏡,和田玉棗的棗核。”

“要槍和棗核幹嘛使?又不是去打仗。”雖然我以前跟侯伯挖過墳,但不知道也沒聽侯伯說過棗核和挖墳有什麼關係。

“你要是年長個二三十歲或許知道。棗核七枚打進死屍的後背,任哪個高人做法都詐不了屍。墓裏過山風、屍蹩是常見的東西,有把匣子炮這麼摸下去心裏也有點底氣。”

聽到這個蟲子那個蛇的,我滿腦子都覺得墓裏頭到處是活物,和原來認為的死氣沉沉截然相反。

這天中午和傍晚老狗帶我去吃了大飯店,我還在納悶他怎麼突然這麼大方,頭天來請我吃包子,今天吃山珍海味,結果他說的話差點讓我把吃下的東西吐出來:這兩頓飯吃好也不知道有沒有下頓吃了,再倒黴也不至於做個餓死鬼。

我問他究竟有沒有把握,既然他下過那麼多次的鬥子,我們這次由多危險,他隻是搖了搖頭,說了句很可能是個凶鬥。

天色漸漸暗透了,我們早已經在說好的地方等接頭,到了老狗和黃老板約好的時間,上次拉我們的洋車駛了過來,我這人本身就不記路,分不清東南西北,加上黑天裏車子在山坳轉來轉去根本不知道這是哪,還屬不屬於南京城的管區,很長一段時間過後,前麵出現了零星的燈火,是黃老板和他十幾個手下等在了那。

我在侯伯那得到的“山”字篇太平策拓本雖說看的不是太懂,但也對於一些簡單的山巒風水有了個大概的了解。

這瓦子山雖然周遭沒有半點的水源,遠處看起來和尋常的山林子沒有啥子差別,但真正進到林子裏麵,就可以發現一些名堂出來:這山巒之間綿延起伏,沒有斷山、孤山之象,謂之為平滑圓潤,樹林青蔥鬱鬱猶如盤龍,而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林中突起的高點,猶如被托起一般,這種風水之象稱之為“青龍背上馬托人”,算是十九貴地中的一塊。

“黃老板,您瞧我沒騙你吧,東西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下去。”老狗朝黃老板說上一通。

黃老板點了點頭,問是不是就我們兩個下去,老狗說怕東西多兩人力不夠,就要了黃老板三個手下,那個叫滿子的壯漢見過兩次都是跟著黃老板不離其左右,應該是他的貼身保鏢,身手肯定夠硬,我神經輕鬆不少。

穴口離我們所處的位置不遠,打著手電找到穴口,是一個約三米寬半米高的口子,我用手電往裏一照,確實是個很大的地下空間。

由於穴口到墓室底部被黃老板架了梯子,我們也就不用拴繩子了,由那三個手下探路,等到下麵沒動靜,我和老狗才跟了下去。

從梯子下去的過程中,空氣溫度出現明顯變化,外麵的是悶熱,而在裏麵卻是一種透骨子的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