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羽的父母甚至都被驚動了,帶著她到了教導處,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苦苦哀求學校,甚至林洛羽的爸爸還當眾扇了她一巴掌,說是自己管教不當,本意上還是希望學校能夠網開一麵。

可是實驗二中沒有仍舊沒有手軟,作為一個市重點,自然是不會放任這樣的汙點存在於學校的記錄上的。

這些事情發生得很突然,一件一件有條不紊地就像是在計劃中實施的一樣。

就像一步步在把林洛羽趕盡殺絕。

在此之前,蘇秋格在走廊裏見了林洛羽一麵,這人見到她就露出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然後慌張走遠了。

她沒有了以前的從容淡定和溫柔小意,那麼驚慌失措的憔悴樣子,就像是經受了許久的精神上的折磨。

這令原本想找她算賬的蘇秋格都一臉霧水。

等蘇秋格反應過來,又去網上找了那段錄音的不完整版本,聽完之後,她意識到,謝星臨肯定從中做了些什麼,但是他沒有告訴她,應該是不想讓她知道。

所以她也沒問。

可能後續那邊會需要她去提供證詞,楊雪雖然忙,但是她的秘書都將這一切打理好了。

楊雪處理這件事情的態度也挺雷厲風行,但是她未免冷靜過頭了。

她隻是大體詢問了一下情況,大概也是為了去反映情況。

剩下多餘的關心的話一句也沒有說。

蘇秋格習以為常,想起之前做的那個夢,心裏自然也不會有多失落。

剛想到這裏,汽車已經準備開始啟動了,外邊學生們的歡聲笑語將她從思緒從拉了出來。

這時候原本是按照班級上車的,但是好像因為某個班的人有些多了,所以便要和他們湊一湊。

蘇秋格提前上車占了個座位,她有些暈車,所以一般喜歡坐在外邊,坐下後便找了耳機開始聽歌。

這個位置是給謝星臨占的,他之前似乎被老師叫過去辦公室裏商量事情了,暑期的他要忙著各種競賽,一直都挺忙的。

直到司機轉動鑰匙,汽車快要啟動,有幾個人陸陸續續地上來了。

蘇秋格遠遠瞥見了上車的謝星臨,然後對他暗暗使了個眼神,現在車上熱鬧,大家聊天的聊天,也沒注意到這邊。

謝星臨和她對視,然後便朝著她那走過去,然而還沒過幾步,有人從他身後加快了腳步,越過了他,然後二話不說直接坐在了蘇秋格的旁邊。

蘇秋格:“……”

蘇秋格看著十分自然地坐在自己身旁的蘇遠洲,露出滿臉的問號。

蘇遠洲後邊的高靖因為放行李的原因遲遲上了車,看見這邊謝星臨站在蘇秋格旁邊,中間還夾了一個巨大的電燈泡。

但是那個電燈泡卻一臉理所當然理直氣壯,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多多餘。

高靖:“……”

更別說蘇遠洲見到高靖還朝著謝星臨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說,“我和蘇秋格坐,你就和他湊合一下吧。”

蘇秋格明顯的滿臉嫌棄之情,然後問他,“你們怎麼不去自己班上坐車?”

蘇遠洲眨了眨眼,見她似乎有些不高興,便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糖給她,似乎是怕她嫌不夠,還多掏出了幾根,緊接著就盯著她看,這幅模樣雖然沒說上什麼話,但是像是獻殷情一般,身後隱形的尾巴搖得飛快。

蘇秋格低頭看著那顆糖,本想說,給糖也沒用,你趕緊去那邊和高靖湊一起。

但是想著之前蘇遠洲那麼慘,被徐主任逼著閉關自習了那麼久,也就沒和他計較了。

再然後,高靖就和謝星臨對視了,對方麵上雖然沒什麼波瀾,但是卻能明顯地感受出心情不是很好。

蘇遠洲這個傻逼,每次做事都帶著二哈的雷厲風行和絕對的自信,然後給身邊的人帶來無法磨滅的心理陰影。

蘇遠洲見這兩人不說話,便冷哼一聲對謝星臨說,“還杵著在這幹什麼呢?這沒你位置了。難不成你還想和我一起坐不成?”

謝星臨目光掃過蘇遠洲,然後慢條斯理道,“如果舅哥不介意三個人一起的話,我也不會介意的。”

蘇遠洲:?

謝星臨唇角邊逸出一抹弧度自然的笑,溫聲道,“秋秋她可以坐我腿上。”

蘇秋格:?

當著蘇遠洲越來越憤怒的目光,謝星臨恍若毫無覺察和求生欲地繼續不慌不忙補充道,“畢竟也不是第一次了。”

謝星臨這麼說著,蘇遠洲腦海裏就不可控製地浮現出女孩坐在他腿上環著他的腰的畫麵,甚至越想越歪,越想越離譜。

淦!!

還秋秋!!

他都沒叫過她秋秋!!

這人哪裏來的臉!!

最後給他氣得七竅生煙。

他簡直就想指著謝星臨的鼻子說“怎麼會有你這種毫無廉恥之人??”

蘇秋格見這兩人誰也不讓誰,一個明目張膽,一個暗藏刀鋒,大有一副要吵到天荒地老的感覺,此時車門已經關閉快要發車,於是她緩緩起了身,再然後,拍了拍蘇遠洲的肩膀說,“我覺得你們之間,一直有聊不完的話題,並且相談甚歡,聊得火熱,我在這裏說不上什麼話。”

說到這裏,她十分自然地說,“要不這樣,你們兩個坐吧?我看也挺好。”

蘇遠洲一愣,然後難以置信地眼睜睜地看著蘇秋格朝著高靖走去,“高靖,我坐你旁邊你不介意吧?”

比起謝星臨這個陰晴不定可怕的存在,高靖更寧願和蘇秋格一起,他使勁地點頭,然後直接落座。

蘇秋格走得沒有絲毫猶豫,此時巴士正好發車,整車剩下一個位置。

謝星臨見此,唇邊矜持的笑漸漸消失了,然後轉眼,麵無表情地打量著蘇遠洲旁邊的座位。

那眼神就像在打量垃圾桶旁邊的垃圾堆一樣。

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和嫌棄之情。

蘇遠洲反應過來後,一口老血浮上心頭,咬牙切齒地想著,行啊,不就是惡心人嘛,誰怕誰啊。

於是原本還爭得旗鼓相當你來我往的兩人四目相對,相對無言,一個臉上帶著厭惡,一個眼中帶著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