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為了處理一起因台風而造成的貨輪延誤事件,文亮專程從北京飛到了紐約。經過兩天的談判交涉,他和美國太平洋海運公司簽署了諒解備忘錄。隨後他又飛往波士頓,並住在了離哈佛大學不遠的喜來登酒店。
在樓下的酒吧,文亮找了一個靠窗子的位置坐了下來。
和泉泉一起來的是位漂亮的金發女孩。
泉泉向文亮介紹說:“爸,她就是我說的女朋友珍妮弗。”
文亮笑笑說:“珍妮弗,這可是個可愛而又純潔的名字。”說著他用中文問泉泉,“你隻是說在這邊有了女朋友,可並沒有說她是一個美國女孩。進展的怎麼樣了,她的家人什麼態度?”
泉泉和珍妮弗在文亮的對麵坐了下來,“他們說了,婚姻大事由我們自己做主。”
這時服務生走了過來問泉泉,“先生,要點什麼?”
泉泉說:“兩杯卡布奇諾。”
文亮繼續問:“她的父母是做什麼的?”
泉泉看了看珍妮弗,“她的父親戴維斯在洛杉磯警察局工作,母親茱莉亞是位產科醫生。還有一位哥哥科林,是一位非常棒的橄欖球手。”
珍妮弗伏在泉泉的肩膀上悄聲問:“你們在說什麼?”
泉泉微微一笑,“在說你的家人。”
珍妮弗樂了,“他是在打聽我的家庭情況嗎?”
泉泉說:“是的,這是我們中國老人的傳統習慣。”
文亮很開心地用英語向她說:“是不是隻有我們中國老人才會這樣做?”
珍妮弗點了點頭,“是的,我老爸從不過問他的家庭,隻是關心他可不可靠,對我好不好。”
泉泉接過她的話說:“沒錯,直到現在他們都不知道您是做什麼的。”
“這次時間安排的有點緊,等下次我再和她的家人見一麵吧!”
“珍妮弗的父親是一位非常正直的人,你們見麵後肯定能談得來。”
“在這還習慣嗎?”
“很好,尤其是現在有珍妮弗在身邊。”
文亮改用中文向泉泉說:“你們相處快一年了吧,怎麼她一點漢語都不會?”
泉泉喝了口咖啡,“她說漢語太難學了。”
文亮把身子靠在了座位後麵,“難也得學,除非你想留在美國。”
泉泉忙說:“不,爸爸,我是絕對不會留在美國的。您放心,我一定會督促她把中文學好的。”
文亮笑了笑,“這是你的事,我就不多說了。你老太馬上就要過百歲大壽了,她是否會跟你一起回去?”
泉泉摟住了珍妮弗的肩膀,“會的,爸爸。”
“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那天正好是農曆小年。”
“爸,我一直關注著呢!陽曆是1月16日,到時我和珍妮弗提前兩天趕回去。”
“要不要派人到北京機場接你們?”
“不用,我們坐動車很快的。”
文亮用湯匙攪了攪杯中的咖啡,然後若有所思地說:“本來我是想等你大學畢業以後,就把公司交給你來管的,誰知你卻選擇了高能天體物理學。”
泉泉認真地說:“爸,我說過,我要把自己所學到的知識全部用在祖國的科技建設上。”
文亮把目光投向窗外,過一會又轉了過來。“你是個非常優秀的好孩子,爸一直都在為你感到驕傲和自豪。”
泉泉有點歉疚地說:“爸,人家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可是我卻沒有繼承您的這些優秀的基因,因此文學和書法好像離我都很遙遠。”
文亮慈祥地望著泉泉說:“不,你繼承了我們文家最為寶貴的紅色基因,這個基因孕育著你有了一顆強烈的愛國之心。”
泉泉心中一熱,淚水也就湧上了眼圈。“爸,我會把這個紅色基因一代一代傳下去的。”
從美國回來不久,2012年的元旦就到了。由於處理的事情比較多,他在公司呆了一天直到晚上九點才回到家中。
徐巧鳳把給他留的飯菜端到了桌子上,“新年第一天你就這麼忙,連你爸到現在也沒回來。”
文亮喝了口米粥說:“小寶還沒有太多的管理經驗,讓爸多帶他一段時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