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為源起源落,生從何來?死從何去?也許冥冥中自有定律,這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世界,文明散播遙遠,也不知延續幾方......
一個麵色憔悴,發長遮臉約莫二十歲的青年走在一座高架橋上,蒙蒙細雨,稍寒冷,踏著積水一步步向前,也許是幼年孤獨,導致大好青年致此沉默寡言。
生活給予壓力,他不知方向,也許橋對麵的繁華都市才是此生的追求,可他從何來?
他叫虛無,這個拾荒聲啞的養母賜予的名字,他也想知道他從何處來?自養母逝世,他便流浪天涯。
繼續前進,透心的蒼涼和饑腸轆轆引起眩暈,當踏上橋頂時,他無力地倒下了......
睡夢中,虛無朦朧見著他的母親,那是幼時,一張慈祥的麵孔寵溺的朝著他微笑,破亂不堪的屋子外一株海棠格外迷人,即清香又孤芳。
睜開眼,有些乏痛的四肢,努力坐起身,四顧張望,一排青竹小牆,這是一個屋子?臥榻下也是竹編小床,窗前幾米外乃是竹編桌椅,一切都顯得簡樸素塵,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
對的,這是虛無,他被周圍景象所迷惑,努力吸了口氣,結果劇烈的咳嗽,這空氣不對勁,夾雜著什麼,可又說不出的古怪,吱呀一聲,竹屋的門被打開。
隻見一人,竹葉青衣,頭頂竹寬蓑帽,踩著同樣是竹編的鞋緩緩而入,隨性說了句:
“醒了啊?”
一邊左手掀起帽子掛在門旁的簡製衣架上。
虛無愣了愣,恍然間回了句:“嗯”
遂即無力的搖了搖頭,待定睛看時,眼前的竟然是一位老者,斑白的發虛,麵容蒼老,褶皺的臉頰略有凹陷,那雙眼睛卻神采奕奕。
隻見老者微笑著盯著虛無,沒有說話,隻是一味的盯著虛無。
此時虛無有點緊張,因為幼年至今除了已故養母,他幾乎沒有朋友,一路成長一路拾荒一路打著零丁散工,與人交涉便是那些奸惡嘴臉的老板,有些膽怯,他努力不去瞧這老者,避開他直露的雙眼,隨後弱弱的問了聲:
“老伯,請問這是哪兒?”
老者似乎恍惚了下,方才收回直視的目光,邁步坐在竹椅上,右手拿起桌上的水壺往麵前的水杯裏倒著茶,左手捋著白喳胡須,笑著說道:
“這裏是花湖竹居,你呢?小夥子你從哪裏來?”
虛無聽了老者的問話,心情低落,從幼至今,即便努力生活,但也被折磨得千瘡百孔,無意回了句:
“沒有生,又何知哪裏來。”
老者聽後,正即往嘴邊送水的手微微一頓,轉頭思尋了會兒,繼續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聲音有些急促,虛無逐漸放鬆下來,沒有注意老者的表情,有氣無力的說道:
“虛無,嘿,還真符合我,這名大概也隻有老伯您問了吧。”
老者突然仰頭大笑:
“哈哈,哈哈......虛無虛有,即生即道,小子你就是我徒弟了。”
此時虛無正盯著老者,隻見老者青衣映襯竹葉的衣服無風自鼓,那雙眼睛由黑轉銀,雙眸之中兩片青葉清晰可見,在一轉眼間老者已經移至門外逐漸消失,遠處傳來聲音:
“休息好,便來屋前湖旁等我!......”
虛無此時內心百感交集,無疑他這是來到了不為人知的世界,醒來時他就莫名的敏感,因為環境、空氣,都發生了改變,再加之這一老者的迥異,虛無知道自己待的地方與以前不同了。
良久,虛無活動了下手腳,捋起頭發,一張端正的麵孔,略顯蒼白,唯獨兩隻眼睛黑徹泛著光彩,他一如往常,恢複了平靜:
“嗬嗬,我自生來,又何須知起,這一次我將從無到有。”
起身下床著起老者早已準備的竹裝,穿戴整齊便走向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