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海生物公司的秘密研究小組組長徐常鬆意外感染了該公司研製的抗抑鬱神經毒素,在此之前他曾親眼目睹這種毒素是如何讓那些實驗用貓狗產生癲狂和近乎變態的恐怖反應的,這些動物幾乎無一例外的全部以相互野蠻撕咬的方式慘死,但讓徐常鬆至今仍記憶猶新並感到後怕的還是最後的那一隻土狗,它將其餘的貓狗咬死以後,還吞食了它們的屍體,眼神裏透著殺戮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徐常鬆和他的團隊不得已隻能用火槍將其燒死,那次失敗的實驗並未讓領導層就此罷手放棄該項目的研究,反而將其列為公司的最高機密。
徐常鬆一直對從美國引進的原料物質有疑問,但他的學識和職業素養卻激勵他應該繼續探索而非抱著疑惑的態度,這一次他認為實驗應該有所突破,在長達四個晝夜的不間斷工作以後,他讓團隊的其他成員都回家休息,他打算一個人完成最後收尾的工作,卻在這個時候,他無意中打碎了實驗用的溶劑瓶,手被裝滿毒素的溶劑瓶刮破,流出了鮮血。
他試圖處理傷口,但由於缺乏必要的包紮經驗,傷口處理得並不是很好,他很清楚如果毒素順著血液進入身體將意味著什麼,在離開實驗室之前他從保險櫃裏取走了一瓶中和液,他駕車回到家,走到家門口,他停住了,女兒和妻子應該還在熟睡中,他拿出鑰匙輕輕的打開房門,然後輕聲的走進臥室,看到熟睡的妻女,他並未像以往那樣走進去輕吻女兒的麵頰,隻是站在門口望著他們,隨後他離開了家,駕車向市郊的另一處公寓開去,那是他們的新家,還未裝修,在那裏他開始為自己治療,他注射了中和液,雖然這個東西以前從未使用過,但他還是決定嚐試一下,隨之而來的巨大疼痛感如刀割般襲來,讓他痛不欲生,很快他就昏了過去,一段時間後他醒了過來,之後便是劇烈的嘔吐。
他呆坐在地板上,感覺自己快死了,腦海裏一直浮現那些貓狗的慘狀,他又感到一陣惡心,但什麼也吐不出來,他發現自己的手臂開始起紅色的疹子,他知道自己已被感染,他很清楚他感染的是迄今為止沒有任何醫院能夠治療的恐怖高傳染性的神經病毒,是被他所在的福海生物化學公司列為最高機密的研究成果。
他強迫自己喝了幾口自來水,絕望和痛苦包裹著他,此時已接近黎明,天色微微亮了起來,他再次為自己注射了一管中和液,隨之而來的疼痛讓他昏死了過去。
家中的鬧鈴準時響起,徐常鬆的妻子慧雯在恍惚中睜開雙眼,未見丈夫躺在旁邊,她起床走進客廳,沙發上也沒有丈夫,於是她去廚房為女兒準備早餐,她今天和女兒約好要帶她去新建成的兒童樂園,早飯做好,她給丈夫打電話,徐常鬆被手機裏Beatles的音樂聲驚醒,看到妻子的頭像,她試圖接通,但最終還是沒有接。
妻子隨後給他的辦公室打電話,仍舊無人接聽。
白天她帶著女兒去了兒童樂園,一路上女兒一直抱怨爸爸為什麼不來,她隻是說,爸爸太忙了,他下次一定會來的。
中午,徐常鬆的同事劉源走進實驗室,他馬上發現異常,地上有破碎的試劑管,劉源立刻按下報警按鍵,隨後事務長來到實驗室,並下令封鎖實驗室。
“沒關係,揮發的液體對人構不成威脅。”劉源信誓旦旦的說。
“這個我當然知道。”事務長一臉嚴肅,“昨天是誰最後一個離開實驗室的?”
“應該是徐科長。”
“給他打電話。”
徐常鬆的電話再次響起,他恍惚中睜開眼,眼中已布滿血絲,黑眼球呈現出暗紅色,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後馬上掛斷,隨後他索性關了手機。
“出事了”。事務長說。“一定要找到徐常鬆,否則一定會出大事。”
“可是,我們還不確定他到底怎麼樣了。”劉源說道。
“還不明顯嗎?”事務長一臉嚴肅,“他一定是感染了病毒。”
“不會的,他一向很謹慎的,我再打給他試試。”劉源再次撥通電話,那邊傳來了對方已關機的語音提示。
“毫無疑問,他肯定是疏忽大意感染了病毒,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他,你不是不知道那病毒的可怕性。”
劉源嚇得臉都白了,半天說不出話。
事務長走到他麵前,湊到耳邊對他說,“今天發生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說,這事如果順利過去了,我會提拔你全權負責這個項目,你明白的。”
“可,可是徐科長怎麼辦?”
“我會去找他,你隻要把實驗室處理幹淨就好了,然後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如果有人問起徐科長,就說他請了病假。”
事務長走後,劉源換上工作服將現場做了處理。
慧雯帶女兒在一家快餐廳吃飯,她拿出手機本想給徐常鬆再打個電話,卻先接到了福海生物公司的電話,是事務長打來的。
“你好,是慧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