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王越丹田中不再有紫光飄出,袁行指訣一掐,玄陰神火脫離王越體表,回複雞蛋大小,吸收了所有九陰之氣,表麵紫色更加豔麗,隨後飛回袁行上丹田。
此時,王越體表的所有毛發蕩然無存,盡皆被玄陰神火焚光,原本蒼白似雪的肌膚隱現血色,王越眼皮微微一動,似乎想張開,但沒有袁行的吩咐,自然不敢隨意而為。
“張嘴!”
袁行心念一轉,取出一粒清體丹,彈入王越張大的口中,隨即五指虛張,貫出一股青光,將丹力化開,少頃,王越體表覆蓋著一層薄薄的油黑汙漬。
“九陰之氣已盡皆清除,你可以睜眼了。”
“多謝上仙!”王越接著一見那些汙漬,又驚呼一聲:“啊!這是什麼?”
“此乃九陰之氣的毒素。”袁行麵無表情,信口雌黃,“你趕緊去清洗一番,否則讓這些毒素再次侵入體內,我也無能為力。”
“哦,哦。”王越連連點頭,疾速起身,奪門而出,在王玲等人的一臉錯愕中,邊一路飛奔,邊大聲吼叫:“回頭,回頭,全部不許偷看!”
袁行隨後走出,將一個玉瓶交給王玲:“王姑娘,令兄的九陰之氣已除,再服用裏麵的潤脈丹,經脈萎縮之症,不日可解。”
“謝謝袁大哥!”王玲接過玉瓶,嫣然一笑。
此時,王威雙手一拱,擲地有聲:“袁上仙的大恩大德,一些民間俗物著實難以報答,上仙若有需要效勞之處,王家義不容辭!”
“王家主言重了。”袁行倒也直言不諱,“雪揚郡梅溪城的劉安,乃是我兄弟,日後還望王家照顧一二。”
王越心中恍然,正色表態:“在下保證,今後的劉家必是壬國的名門望族!”
“在下見過袁上仙。”
剛剛一直摸著嘴角紅痣的張揚,當下朝袁行恭敬行禮,他的眼角已隱見風霜,但目光卻深邃了許多,十年的官場經曆,足以讓一名意氣風發的青年老於世故。
袁行眼角含笑:“張兄,你何時學會了客氣?我們去痛飲一番!”
“好!”張揚一臉豪情,“既然袁兄有如此雅興,在下自當奉陪。”
接下來的宴席中,袁行和張揚把酒言歡,回味當年一起參加萬花盛會的時光,袁行的逐夢靈酒,讓張揚讚不絕口,他的好酒習性一如既往,特意取來三個酒壇子,將逐夢靈酒一一裝滿。
放下手中的青玉杯盞,袁行問:“張兄,你可知道上代書聖的住所?”
“上代書聖黃品功?這倒是知道,國廷的文事殿,還懸掛著他的書法,黃聖的書風飄渺出塵,渾然天成,被書壇方家譽為‘天書’!”張揚隨即輕歎一聲,“可惜他已經過世了。”
袁行心裏一動,又問:“張兄能否帶我見一下他的後人?”
“沒問題。”張揚眼皮一抬,“隻是右帥府距離報恩城,足有千裏之遙,我們不妨明日出發?”
林可可笑道:“張大哥,區區千裏路程,頃刻之間就能到達!”
報恩城位於壬國西南部,一艘黃色靈舟抵達報恩城外,舟身黃色靈光一閃而逝,袁行、林可可、王玲和張揚紛紛躍下,遁天梭當空變小,飛回儲物袋。
張揚感慨一聲:“袁兄,你們修真者,甭提其它手段,單單這飛行速度,就讓人羨慕不已。”
四人徑直入城,張揚雇一輛馬車,直奔目的地,盞茶工夫後,馬車在一家店麵門口停下,此店麵的匾額書有“黃氏裱糊店”五字,乃黃品功親筆所題。
四人拾階入店,店內掛有一幅幅裝裱精致的書畫作品,還有琳琅滿目的成品裱框,兩名小廝正在角落小心謹慎地裱糊,一名中年男子在旁邊指手畫腳,絮絮叨叨:“漿糊要抹勻,動作要輕柔,否則損壞了畫作,你們得傾家蕩產的賠償……”
中年人名為黃優良,身著灰袍,體型瘦小,說話間唾沫橫飛,三縷短須不斷抖動,堂堂一代書聖獨子,竟然淪為裱糊匠,世事無常,可見一般。
張揚拱手問:“請問哪位是黃師傅?”
兩名小廝聞言,不由停下手中動作,黃優良轉過身,打量了袁行四人一眼,才拱手回道:“在下黃優良,請問諸位是?”
袁行不答反問:“黃師傅,可否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