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北用瞄準鏡繼續望川島的窗口，突然餘光中看到岸邊水花一濺，那個日兵正向軍艦遊去。
張北氣惱地搖搖頭，將槍沉入水下，扣動扳機。
子彈在很遠處躍出水麵，遊泳的日兵頭上濺出一點紅色，消失了。隻剩一縷青煙隨風往東方飄去。
軍艦瞭望台，旗兵對著高倍望遠鏡喊道：“報告艦長，郭家塢方向飄來一具屍體，頭朝我們，很像張北！”
艦長爬上瞭望台，用望遠鏡看著，千米外一具屍體順水流向軍艦漂來，果然是張北。
艦長傷感地歎息一聲，對身邊人說：“張北死了，讓川島先生出來辨認屍體。”
不一會，船艙裏跑出來橫口，橫口接過望遠鏡仔細辨認，大笑起來。
艦長：“川島先生怎麼不出來？”
橫口：“張北詭計多端，預防有詐！”說著招手叫出日兵來到船前：“漂近時把他的屍體打爛！”
士兵們端起步槍紛紛朝屍體方向射擊。
橫口跑進川島房間，川島正趴在射擊孔前，用狙擊槍瞄準鏡向水麵的屍體望著，甲板上日兵子彈在屍體前後落下，濺出微小的水花，屍體紋絲未動。
橫口：“張北真死了！”
川島沒吱聲，扣動狙擊槍扳機，子彈在張北頭邊入水，跳起小水珠。
橫口舉著望遠鏡：“沒有人敢用這種方法詐死。”
川島拉上槍栓又押上子彈繼續射擊，說：“張北就敢。”
川島的子彈在張北身旁入水，還是沒打著，這時張北的屍體逐漸漂進到六七百米，甲板上開槍的十多個日兵在張北周圍打出了更多的水花。
川島的槍又響了，子彈打在屍體的大腿上，屍體的臉依舊朝著船的方向，不但紋絲未動，臉上也毫無表情。
橫口舉著望遠鏡：“閣下您打中了！我確定這是一具死屍！”
川島也鬆了一口氣，拉上槍栓，將瞄準鏡的焦距調的更清晰。
橫口：“我讓他們下去把他撈上來。”
川島：“不，繼續射擊！”
船上的槍聲依舊雜亂響起。
川島瞄準張北的臉正要扣動扳機，水上的屍體突然翻了個身，屍體身邊的槍口冒出了火花，川島瞄準鏡被一個越來越大的黑色物體阻擋，一顆子彈從瞄準鏡中穿越過來，在玻璃的破碎聲中鑽入川島的右眼。
川島的後腦爆開，死屍倒在地上。
橫口一屁股跌倒在地，驚恐地嚎叫起來。
……
千裏之外的奉天城，季節已入苦寒隆冬，人心卻如滾水般鼎沸，鎮子裏的招兵處懸掛毛主席和朱總司令的畫像，紅布橫幅寫著：“歡迎加入東北民主聯軍”。
招兵處擺著一溜長桌，桌上鋪著紅布，桌裏桌外是招兵的軍人和來參軍的百姓。旁邊秧歌隊載歌載舞，一群女戰士為每個報名的人戴上大紅花，披上綢緞被麵。
穿粗布衣裳，拎著用報紙包著的槍，滿臉濃重胡茬的張北正在人群中排隊報名。
坐在桌前的年輕幹部看他有些紮眼，招呼道：“老鄉請到這邊來！”
張北用瞄準鏡繼續望川島的窗口，突然餘光中看到岸邊水花一濺，那個日兵正向軍艦遊去。
張北氣惱地搖搖頭，將槍沉入水下，扣動扳機。
子彈在很遠處躍出水麵，遊泳的日兵頭上濺出一點紅色，消失了。隻剩一縷青煙隨風往東方飄去。
軍艦瞭望台，旗兵對著高倍望遠鏡喊道：“報告艦長，郭家塢方向飄來一具屍體，頭朝我們，很像張北！”
艦長爬上瞭望台，用望遠鏡看著，千米外一具屍體順水流向軍艦漂來，果然是張北。
艦長傷感地歎息一聲，對身邊人說：“張北死了，讓川島先生出來辨認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