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是你的好兄弟裹亂吧,現在格局又亂了!”
沐策放好了外袍,見到鄧玉這樣說,問道,“你怎麼知道?”
鄧玉笑道,“我堂堂南秦世子有什麼不知道的,就連他們現在的處境我都一清二楚!”
沐策目光如炬,轉念一想,便說,“你跟暗梟有聯係?”
鄧玉心下暗道不好,眼前這個人久曆沙場,識人善人,怕是自己這點道行根本藏不住……
沐策想了想繼續道,“我說這一路上怎麼這麼太平……鄧玉,你逾矩了,這本不是你該插手的事。”
“你別開玩笑了,你可是我的對手,要是不明不白的死在皇族的內鬥中我不是太怨了!那我當這個世子還有什麼意思!”鄧玉在一邊小聲道,“到底還不是你威脅我回去行禮的……”
鄧玉七歲承襲世子之位,待到及冠之年才能上宗廟入宗譜。
那日,他說,“你若是當不了這王,區區一個為世子,沐某還看不上眼……”
“好!沐策,你給我等著!看我踏平你大昭南境!讓你對我俯首稱臣!”
難道同自己的約定他都忘了嗎?難道他與自己生分不是為了勸誘自己回去的一場戲?沐策如今所做的宛如昨日對待自己,他對朋友俠肝義膽,義薄雲天,這樣如父如兄的照撫讓久別人情的鄧玉難以忘懷,如果可以,他想同沐策一直稱兄道弟下去,兄弟,朋友,每一天都感覺自己有所依靠,這樣的日子讓他感到踏實安心。
如果是南境束縛沐策,南秦束縛自己,如果是受阻這國界,那便由自己打破這界限束縛,本來是這麼想的……可如今看到沐策奮筆疾書的模樣,鄧玉後怕了,他害怕自己所做的一切在沐策這裏得到的答案都是“逾距”……侍官見鄧玉愣神良久,隻得一遍遍喚他,“殿下,殿下!”
鄧玉驚醒,又不自主的想起那個人了,懊惱著卻又迷茫著,以前的自己,在沒遇到沐策以前的自己是為什麼而活的?
是為這君臨天下的容光?還是為了在皇親國戚的廝殺中活命?抑或是回饋為自己付出人的真心?而自己呢……如果是為自己而活的話,為自己什麼呢?
人,會在什麼思考自己?
或許是在失去保護屏障的時候,譬如鄧玉;或許是在伺機反擊的時候,譬如張喬。
在鄧玉經曆喧囂的節日的時候,張喬卻在瘋狂的啃書……她要在最短的時間內了解這個國家,林林總總的書目,終讓張喬看得越來越薄。
“終於總結出這個國家的特點了呢……”,張喬伸著懶腰,看著漸盛的日光,看著書中所記載的曆史,不由得勾唇一笑,“皇室曆代多子多孫呢……善毒善醫,明明可以造福天下的,卻編造了一個彌天大謊啊!”
聽著祁朔他們天天張口閉口“寒毒”“寒毒”的,張喬心裏就清楚了,這個毒比她想象中還有名氣。這越是有名氣的毒藥就越會置人於死地,明明是常識性的東西,孟言周圍的一圈人卻好像二愣子一樣不聞不問,還信口雌黃道“隻要吐血三口就可解毒”,要不是自己還有二兩理性,破風般的嘲笑聲便會排山倒海而來。
那時候她甚至懷疑,祁朔早已知道了自己穿越的身份,這是在利用自己“一無所知”的身份呢……又或許,孟言隻是他的一枚棋子,他這般放任自流隻不過是在棄子罷了……
最令他意外的,就是現在所得的答案了呢……
身上的兩種毒,天生相克,也正因為如此二者並沒有進一步蔓延的趨勢,才讓孟言的軀體苟活至今,該說是巧合呢,還是命運,孟老太君無心下的毒竟然救了孟言一命,也正因為此毒,順勢解開了南秦對世人撒的彌天大謊。
寒毒若無解藥便無解,吐血三次估計也是敲響喪鍾之時。
可到底為什麼。為什麼煉製出這種毒藥還要向世人撒下心毒呢?為什麼要將所有人都往懸崖邊上引?如果怕惹禍上身的話當初又何必趟這趟渾水……想不明啊,這南秦到底在做什麼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