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你怎麼這麼說話！”
“我怎麼說話！你還想我怎麼說話！平心而論，祁朔是你的主公，你的命！可除此之外的其他人和事呢！在沒確定我的心意以前，你對我千般防範萬般小心，如今呢！我也可以告訴你！我不會跟你一直對外，我覺得澤妃做的很好！她身世如何種因，現在世人得她的果！當年一人受苦可曾受過半點人情！現在倒都跑過來說三道四！”
“當年何故與現在何幹，當年是她的可憐，現在就不是他的可恨了麼？若隻因當年不受殿下援手現在便是以報複，不是太婦人之見了！這樣狹隘的做法難道不是錯！”
“錯？何錯之有！因果自古貫穿，過去的錯不是錯，過去的報應不需要應驗麼！”
苟勝得得瑟瑟的指著孟言，“孟言，若無殿下，何來你今日之榮光，你貴為座上賓，殿下卻在牢中暗無天日，現在你卻說出這樣口無遮攔的話，你當真以為你可以憑借自身獨步天下？”
張喬怒道，“我當真自己獨步天下！若無祁朔，我還真不至於這般田地，座上賓？嗬嗬，不過是受人指摘供人觀賞的萬物罷了……苟勝，我本不想與你吵，我本意是與你歡歡喜喜地相安無事下去，可如今，卻再也不能，我向來不是什麼快意恩仇的人，事分大小，若是有人犯我，我便記恨這一生都不會與這人重修舊好，苟勝，澤妃之好在於江湖，她不會逼我，也不會時時刻刻拿舊情來裹挾我，但是你會，你會不由主的倚老賣老，那種看似商量的同酬共計，在我看來不過是奴性的表露，祁朔不是孩子，我也不是牛馬，我沒必要事無巨細地為他未雨綢繆！”
臨走，又道，“我不知道你們在地牢經曆了什麼，也不想知道你們要謀劃什麼，現在能沒必要知道了……苟勝，你既然出來了，嗬嗬，想必你的殿下也不遠了……”
張喬走了，走的徹底，走的絕望。
她就不該與澤妃徹夜長談，唇槍舌劍，竟讓她的身上多了不忍與憐憫。
那夜，澤妃來問，“孟先生已然不記得過去的事了……可澤妃還記得孟先生三救之恩……
“那日京師獻舞，我被五皇……也就是大昭當今太子灌醉，欲行不軌之事，可就那樣一番嘴臉，我心裏竟起了反抗，得幸孟先生……路過，一把推翻了燈油燙了太子一身，這才給了澤妃逃脫的機會……
“怎料那狼子野心的人，非要咬住孟家不放……非說是細桐小妹推翻了燈油，他是料定孟家重男輕女的，要在孟先生心上狠狠拉一道口子……
“之後便是三殿下率軍全城搜捕戲班子……也是孟先生送我出城……
澤妃幾經哽咽，“可孟先生知道麼！三殿下並非放了我！而是讓我做陳國的探子，替他做暗樁！他以戲班老小做要挾，我怎敢不從……
“到這便是孟先生不知道的，抑或年舊忘記的……可我明明派人捎信於先生，叫先生無論如何不要下山，祁朔早知貴妃太子奪權，他正在布置一盤更大的棋，你的名是他給的！上書院也是他安排的……為了成就你這招大棋……他不知廢了多少心力，那細桐小妹的死……”
張喬的平靜難掩孟言軀體的激動，悸顫的胸腔似乎要噴薄而出……
震顫，恐懼……
祁朔不是不知道陳國的內亂，不如說這內亂就是他引起的，他想辦法把木策約到此處，無非是想一網打盡。
是夜，張喬很想睡覺，但孟言的身體好像不受控製一樣，血氣上湧，心底發寒……印象裏的青梅竹馬不過是從一開始就將自己做為一顆棋子利用……
而如今，張喬看到了已經被洗腦成功的苟勝，不禁覺得更加悲涼。狡兔死走狗烹，一朝天子一朝臣，她自己還留有餘地，可放可收，苟勝呢？他對祁朔的感情可有自己一樣簡單，抑或是，跟孟言一樣複雜？
如何竟不得而知，隻是過往被無情地吹開，一層層直到現在。
一出門就看到了那雙滴溜溜轉的狐狸眼……
“這不是孟賢弟麼？真是許久未見！你二哥可好？”
張喬，“……”
為什麼有這麼多人都喜歡不打自招，又為什麼他們之間的聯係這麼奇妙？
“方驚羽，我不記得有自己有過兄長！”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孟珞說你並未中毒我還不信，如今一看伶牙俐齒確實不減當年，不知又是你的哪位好哥哥替你擋了災消了難，你說我怎麼沒這麼好命托身個女兒身？嗯？”
張喬的雙眸熠熠生輝，寒氣逼人。
“幹嘛這麼大火氣，這還沒說你什麼呢我的好妹妹，這麼好玩的事說開了我找誰，來瀉火呢！你說呢？孟細桐！”
張喬，“！”
“你！再說一遍！”
方驚羽從欄杆上翻下來，“你覺得……能瞞多久？”
就這樣與孟言的身體抱到了一起……張喬我頓時覺得天外飛星，頭昏腦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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