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吧,”苟勝仍舊伏案揮毫,“本想著宗祠議事之後,喬東會來玩,至今都沒看見人影。”
張喬把賬本拍到苟勝眼下,“他不來,我怕是要去找他玩了!”
苟勝盯著糧價,並不覺不妥。
“軍師,你不會覺得,喬家已然是囊中之物了吧?”
苟勝訝然,難道這其中還有變數,“我以為那天……這糧價確實見長,不過喬家怎麼了?”
“喬家趁著雲汐來,悄默聲的就把會給開了……我覺得喬老沒安好心啊……”
看著孟言一臉無奈嫌麻煩的神色,苟勝心裏有了幾分底,“他還能慫恿自己的孩子跟殿下對著幹不成?”
“倒不至於這麼明顯,使絆子也無需授意,他隻要傳達出易主的意思就可以了,這樣一來,對家主之位感興趣的就會不遺餘力的排除異己,動用一切勢力加緊動作,說不定還會驚動京中。”
聞言,苟勝砰地一聲站起來。
“軍師,你這麼緊張幹嘛。”
“勝……勝無心,竟疏漏至此……”
滿腔的悔意,惱恨溢於言表,沒想到自己竟然如此想當然,人家在徐念舊情之時,自己竟然恍然無知局麵發展!
“說什麼疏漏,雲汐進京,要不是你一直打點,還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呢,再說,也不能說是漏算啊,哈哈,隻能說是你太信任我這個懶蛋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苟勝說著便要出門。
“你幹嘛去,軍師?”
“我去找喬老理論,做人怎麼能這麼言而無信!”
張喬隻覺得苟勝此人,忠心有餘,不懂變通,一顆心都撲在祁朔身上,但凡事關祁朔便全無冷靜之說。
“好軍師,我不逗你了,這是我的鍋,呃,我的錯。你要全憑一時猜測去找人問罪麼?再者說了,我與喬老不過是嘴上盟約,說白了就是毫無信用可言,你若是真找去了說不定還會受一頓辱貶,不值當啊!來來來,你先坐在這裏,聽我說,現在還沒有脫離我的想象。”
“你說什麼!”
“我是說,現在全在我的謀劃之內,喬老激將子孫爭雄,不過是想選好下一代的當家人,不想喬家基業平白落在我一個外人手裏,折在權力鬥爭的漩渦中,而至於自家的孩子能使出多大的手腕,他也是心存看戲而來的。”
苟勝不可置信道,“你!你竟然猜到了都不防患於未然?竟然放任自流?”,苟勝回憶起自己剛才對楊勒說的話,現在覺得啪啪的打臉,什麼有數,分明無法無天!
張喬倒是真覺得苟勝像是章魚媽媽,不看著自己的孩子平安長大都不會離去……
“這個……總得等到對方出招才知道他們到底癟了什麼壞,這麼冒冒失失的連根拔起與我們又有什麼好處,再者說了,憑我們現在的勢力,半點可用得力之人都沒有,又怎敢說真的拔得幹淨呢?這就像我的寒毒,得一層一層的來,急不得。”
苟勝漸漸恢複了平靜,也覺得孟言說的在理,總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又問道,“你不會又想隻身犯險吧!”
張喬,“……”
苟勝,“你果然還是沒想好計策,車到山前,怎知不是懸崖!若你想到,為何不事先與我商量,傷了你就如同損了殿下的基業,你怎麼總是喜歡臨危思變!”
苟勝的心就像是在坐過山車,可眼前的孟言卻好像沒事人一樣,搖著扇子取樂。
“軍師,萬事不怕晚。人隨利動,計隨棋行,隻要來人懷抱利欲之心,就沒有不可開解的辦法,隻要他訴諸人事,就沒有看不透的章法。”
苟勝看孟言在棋盤麵前執掌陰陽,半身清風郎朗,卻又幾分癡狂。難道這世間諸人諸事於他而言,不過是一局棋……還是過往淩厲,叫人把真心包起,抵禦前路錚錚寒夜刀鋒……
“哎,就別去枯坐了,陪我出去騎騎馬,指不定還能遇見三哥巡城呢!”
苟勝一聽便要甩開他的手,誰知孟言上了潑皮,不把人拽出門檻不算完的……
“好軍師,別噘著嘴賭氣了,誰想到三哥出去了呢,白白讓咱們撲了空!”
“誰跟你咱們!你好好看起你的馬,別撞了人!”
正說著,孟言就撞倒了一輛裝糧車,幾大袋糧食灑了一地。
馬兒似要受驚,孟言卻鎮靜地撫平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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