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有一道黑影衝向了陳晨,陳晨抬手原本準備將這道黑影蕩開,可沒想到這黑影一蕩之下並無半分影響,又不知消失何處,陳晨悶哼一聲,低頭看去自己的右手背像是被利爪抓開了三道血痕。
“何方妖孽,如此鬼祟?”陳晨怒喝一聲,卻沒有得到回應,那黑影的笑聲伴著呼嘯的陰風,顯得更加妖異,青姑娘身處此時此地,身體開始忍不住顫抖起來,隻是咬著自己的嘴唇,忍住沒有開口。
木魚甩出了手中的念珠,那念珠飛到了三人的頭頂不斷旋轉,似乎有內勁護住了三人,“陳兄小心些,此人,武功不低。”說完這話,木魚雙手合十,口中一開一合間,看似無聲,卻已有大音希聲的架勢。
“桀桀,你們這三個小鬼有點意思,本想著大多數江湖人都應該在天魔山脈,你們三個一品境界的小子居然會來這個地方,那村子裏麵的人想來吃著總沒你們香,給我殺!”
那聲音縹緲不定,可三人卻聽見那聲音消失後,有無數衣襟擦過樹枝的聲音傳來,在那窸窸窣窣的聲音結束,他們的麵前已經站著很多人,那些人像是野獸一般,眼泛紅光,悍不畏死的衝向他們。
青姑娘從腰間抽出了一把軟劍,上下如蛇般揮舞,蛇信每吐出一次,必然有人喉間會冒出一點猩紅之色,可青姑娘的麵色已經慘白,她雖然跟隨父親練武練了許久,可終究沒有親手殺過人,見到那些個地上有些還在不斷顫抖的屍體,她強行憋著心中的嘔吐感,麻木揮動著手中劍。
相比於青姑娘,陳晨身旁有氣,那股氣如同一道光滑十分的無形之牆,沒有人能穿過那道氣牆攻擊到陳晨,可陳晨也隻不過把那些人甩開,手下並沒有傷到任何人,相反自己白受了無數撞擊之力,雖說那些個力量幾乎可忽略不計,可螞蟻多了,尚能食象!
三人之中最輕鬆的是木魚,木魚有時隻需一句“阿彌陀佛”,那些人便近不得他身,有時甚至能抽出兩隻手護住身旁兩人。
可那些如同野獸一般的人越來越怪異,死去的人身上都會有一陣黑霧湧出,那黑霧會繼續湧入那些活著的人身子裏,而那些人,吸收那些黑氣之後,開始越戰越強。
如今三人頭上的念珠已經重新落入了木魚手中,雖說那一開始出現的黑影沒有出現過第二次,但除了木魚還有些正常以外,剩下兩人麵色都已經有些蒼白。
“陳兄,以柔克剛之術不僅是守,還有攻!我們一直這樣被動不是個辦法,我想那大叔讓我等離開,應該就是因為這些人。”木魚一拳擊飛一個人,回頭看著陳晨匆匆開口。
可不料陳晨已經閉上了眼,不如為何脫離了三個人圍成的這個圈中,他身型踉蹌,像喝醉了一樣,可那些人就是攻不到他,或被他躲開,或被他一手抹開,他隻要出手,之後必有人傷亡。
“咦,生死關頭開始悟武?有點意思,那我先來試試你!”那道聲音再度傳來,其他人都棄陳晨不顧,全力殺向剩下的兩人。
陳晨雙眼閉上,卻似有所感一般,右腿如弓弦一般繃直向後一蹬,左腿則往前一跨,如同長弓滿弦,雙拳如箭前衝。
那道黑影到了陳晨麵前,如果此時他沒有閉眼,他會看到這道黑影其實也是一個人,這人麵色枯槁,骨瘦如柴,身上穿著一件黑色長袍,生的如同厲鬼一般。
陳晨雙拳砸在了那個人身上,可那黑影身上的長袍瞬間膨脹開來,瞬間又被壓扁,整個人如漏氣了的氣球,瞬間借力彈開,而後陳晨的雙眉不禁皺起,他的背後又多了三道血痕。
“桀桀,你們這些武林俊後生的血,果真是要好喝一些。”那道黑影說完這句話,又隱住了身型。
就這樣,二人開始不斷纏鬥,說是纏鬥,不如說是虐殺,那黑影單方麵的碾壓著陳晨,且氣勢一直在不斷攀升,等到木魚護著青姑娘將那些如同野獸一般的人全部殺完之後,二人都險些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陳晨的武功使得他像扁舟,亦或醉漢,可如今的他如果是扁舟,就已經沒了帆,且斷裂開來,如果是醉漢,那他此刻應該算是已經快要醉死。
二人一開始被圍攻時候隻聽見不斷地撞擊聲,可當親眼看到陳晨才知道那倆人之間的對決有多麼慘烈,陳晨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他早從那個悟武的境界中退了出來,身上衣服猶如柳條,沒有一處完好,整個人雖說站著,但是卻背後靠著一棵大樹,身上依舊在不斷地顫抖,那雙眼睛都好像要完全睜不開了。
隻是他轉頭依稀看見了兩道人影,他相信那是木魚和青姑娘,他掙紮的露出一絲微笑,可他那一向白如雪的牙齒,已經被血染成了紅色。
二人悲呼且驚怒,尤其是木魚,他瞬間化作了怒目佛陀,口中呢喃著佛經,有一掌起,伴著一絲暗暗的金光,向著背對著他們,準備再給陳晨一擊的黑影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