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坐雲間老酒鬼講武 人間氣縱橫(2 / 3)

果不其然,隻見老酒鬼伸手,天上有雲落下,老酒鬼再如同灑水一般揮動袖袍,那雲便籠罩在了二人周圍,小酒鬼隻覺如處仙境一般。

要是往常,小酒鬼看到這般場景,自然是要高聲叫一聲好,可如今他感覺身處雲霧中,有種如陷泥潭的感覺,不禁麵如土色,也隻能露出滿臉苦笑。

“這隻不過是天仙境的一些小伎倆罷了,你前幾日悟武,其中頗有些以柔克剛的感覺,你就在這雲中修煉,什麼時候你能隨手練出當時的感覺,能夠片雲不沾身的時候,你就可以自己走出來了。”

“那我一直在這裏修煉,餓死了怎麼辦,老酒鬼你是不是又得去給我抓鳥啊。”小酒鬼的語氣中帶有一絲調笑。

“老子抓個鳥,這雲間自有氣機可給你補充,能讓你在半年內飽腹,老子還有些事情要辦,帶你走了這麼多年的江湖,那趙小子也走上了自己的路,雛鷹總要自己學會飛,你到時候出關了自行下山吧,如果想來找我,西漠天宮之下,有一個鎮子,去那個地方自有相會之時。”

說罷,老酒鬼抬腿欲走,可小酒鬼有換做了一臉可憐的樣子:“那我要是半年之內都練不會呢?莫非我就要被活活餓死在這嗎?”

聽到這番話,老酒鬼險些跌了一跤,沒好氣的說:“你要是他娘的半年都練不好,這雲也會自己散了,但你要是天賦差成這個鳥樣,不如自己跳下這山崖吧,還練個屁的武。”

仿佛是怕小酒鬼又語出驚人一般,老酒鬼快步離開了雲間,小酒鬼周圍隻能下白茫茫的一片。

小酒鬼苦笑,開始胡亂舞動雙手,一開始作遊泳狀,又像打蒼蠅一樣,感覺又都不頂用,結果一屁股坐在地上想著能舒服些,結果還是被那如泥沼般的雲霧壓得透不過氣。

雲外,老酒鬼看到裏麵的小酒鬼,那胡子都快被吹到頭頂,轉身離去,留下喃喃自語:“他娘的,再看下去老子要被氣死,天仙氣煉體煉氣,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大好機遇,這小子……”

山巔,隻留下小酒鬼一人,在不斷尋覓破陣之法,那再度站起來的身影,雖單薄,卻又堅毅。

……

陽州,公孫府內,趙春秋端坐其間,對麵坐著公孫奇,那桌子上擺著的正是剛剛煮好的殘花酒,二人端坐,猶如前幾日的李公義同公孫奇。

如今的公孫奇已經成了南唐的丞相,看著眼前的趙春秋不禁暗歎,好一個英才雄主,若是公羊還在……

趙春秋雙眉如劍,目光灼灼如朝陽一般,一襲黃杉著身,頭上有冠,不偏不倚,麵帶堅毅而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姿態威嚴十分但又不失平易近人的樣子。

“陛下今日蒞臨此處,不知有何訓示?”公孫奇邊倒酒邊開口詢問,麵色淡然卻難掩其中的一絲欣喜,這般欣喜,應其中有欣慰之感,曾經少年,已成今日雄主。

“公孫伯伯,勿忘曾經你和老師都抱過我,切勿如此拘謹,今日你我,閑談即可。”趙春秋正色道。

“為臣者,不可不知尊卑……”

話未說完,趙春秋接了一句:“為幼者,不可不知輩分,如今在朝堂之下,我也沒穿什麼龍袍,所以當我來敬您。”

“那好,春秋此來,特問何事?”公孫奇的眼神深邃,已收住了所有情感,隻如同一個古井無波的老人,其個中心思,難與人知。

“當年先父起殺伐,天下大亂,可最終終究虎頭蛇尾,草草收場了之,可我記得他曾與我說過,老師曾落下春秋七子,足以平天下,不知是哪七子?如今老師已仙去,我也隻能向您求教。”

“咳咳,春秋七子,如果始終不起殺伐,也不過是春秋棄子罷了。”公孫奇咳了兩聲,喝了一口濁酒。

“等個幾年光景,自然起殺伐。”趙春秋的眼神銳利,眯起的雙眼之中,似乎看見了整個天下。

“春秋七子,有些個棋子尚存,有些麼可能也成了廢棋,當年李公羊未思勝先慮敗,於是草草落下七子,而你便是其中一子,其餘人麼,我說我也不知道,你是否相信?”公孫奇看著趙春秋,雙眼似穿過了時空,眼前人已然變成了當年胸懷雄心壯誌的趙毅。

趙春秋點頭,起身,鄭重的說了一句:“謝公孫伯伯解惑。”之後轉身離去,他不是不想詳問,可他不能再問,明顯公孫奇要麼不想說,要麼就是真的不知道,李公羊其人,如果真個留下什麼破局定勝負的妙子,她如果不想說,那全天下都沒有人會知道。

至於李公義離唐,他大概知道他是上天宮了,可趙家欠了李家的許多債都還不清,不如就放他走了吧,南唐的第一武力,向來不是某人,而是那大唐的鐵騎,趙春秋大步離開,心裏有萬千壯誌欲與人曉,又按入心底。

連我,都能成為老師手中的一粒棋子,那我有什麼可以不信任老師落下的其餘六子呢?六國蛟龍,信手可斬,老師,你布下來的局,弟子來收場便是!

……

春秋戰末,天下戰火四起,六國皆死命抵抗,觀星閣內,李公羊身上蓋著厚袍,仍止不住有些發抖。

“公羊,你認為,天下可否一舉而定?”男子雙眉細長,雙眼炯炯有神,手中拿著一壺酒,酒名殘花,男子看著李公羊的眼神,有疑惑亦有關切。

“主公,這天下恐怕短時間之內定不下來哪。”李公羊從男子手中接過酒壺,一飲而盡,有些發抖的身子才感覺逐漸暖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