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國皇都瀝陽城,接近子時時分,原本車水馬龍,人山人海的玄武大道此時已經空無一人,明月懸在空中,散發出清冷而又肅殺的光芒。突然遠處傳來急促的“噠噠噠噠”的馬蹄聲打破了這夜的寧靜,馬上一人,一身黑衣黑甲,國字臉,眉毛又重又長,古銅色的臉上掛著一縷長長的美髯,身材魁梧雄壯,一雙劍目熠熠生光,不怒自威,可此時卻略帶著一絲凝重的憂色,如果有人路過的話肯定可以認出,此人正是當今大夏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武威王葉正穹。
說起武威王來,大夏國人都會感到由衷的自豪和愛戴,他就像定海神針一樣矗立在所有大夏國軍民的心中,隻要有武威王在,任何敵國仇邦、邪魔外道都不敢輕掠大夏之鋒芒。
當今已逝的大夏國開國國主元成皇帝李德修,武威王葉正穹,廣陵王張智齡少年結義,起兵反抗昌國,三人各有所長,李德修乃名門之後,為人樂善好施,義薄雲天,葉正穹武功高絕,為人忠正,張智齡圓滑世故,智計百出。短短十多年間,連下昌國七十餘城,方成今日之夏國,如果不是因為元成皇帝病重,估計現在已經滅亡了昌國取而代之了,昌國皇帝望風而逃,棄京都瀝陽,遷國都於蒲良,史稱北昌。
三年前元成皇帝李德修英年早逝,撒手人寰,太子李純即位。李德修殯天前,隻是單獨召見了葉正穹,連廣陵王張智齡都沒有見,誰也不知道倆人說了些什麼,隻是出來的時候葉正穹悲痛的對滿朝文武說道:“元成皇帝殯天了,去的太突然沒有留下遺詔,命我扶助太子即位”。
李純即位後,在葉正穹和張智齡的輔助下,沿用元成皇帝舊製,廣納四方人才,止兵戈而養生息,戰火後的大夏漸漸恢複了生機,百姓安居樂業,百業興旺,一片欣欣向榮。
“不知陛下深夜召我何事,難道是昌國來犯?不應該啊,雖然昌國開國三百餘年,國力仍是雄厚,但被我大夏連下七十餘城,早已聞夏色變,斷然是沒膽量向我夏國開戰的啊,哎,莫用多想,見了陛下一問便知”說完也不再做他想,策馬加速向皇宮弛去。
到了皇宮門口,早有宮裏的首領太監張辭帶人等在門前。“武威王,奴才給您請安了,陛下正在承淩宮等著您呢,讓奴才來這候著千歲大駕”。
“承淩宮?那不是先皇寢宮嗎?陛下深夜去那裏幹什麼?”葉正穹奇怪問道
“啟稟千歲,陛下本已經歇下的,夢中夢到先皇音容,醒來後甚是思念,這才擺駕承淩宮的”,張辭趕忙答道。
“哦,難得陛下一片孝心,隻是不知深夜召我來有何事?”
“千歲,陛下聖心難測,這奴才也不是很清楚了,還是請武威王趕緊過去吧,不要讓陛下久等,奴才前麵給您帶路。”
“好,張公公請”葉正穹拱手道。
一路行來,宮中道路繁多,雖然深夜時分,人跡罕見,但是竟然連一隊巡邏的侍衛都沒見到,葉正穹也略感奇怪,隻是沒有多想,憂心國事,匆匆的向承淩宮走去。
承淩宮並不大,元成皇帝反對奢華浪費,生活簡樸,大昌國敗退後,夏國入主瀝陽,也沒有興修皇宮,還用的是舊時的宮殿,也沒有廣納嬪妃,隻有元成皇帝發妻當今皇帝生母,皇太後王氏,皇太妃獨孤氏兩位遺孀。獨孤氏名獨孤明月,乃是南陽城大族獨孤家的千金,當年兄弟三人起事,獨孤家出力很大,其千金獨孤明月更是與三人關係都十分熟絡,整日形影不離。剛起兵的時候手下良將不多,獨孤明月更是親披戰甲,南征北伐,端的是巾幗不讓須眉,聽民間傳說,獨孤明月對葉正穹更是青眼有加,芳心暗許,隻是不知後來如何嫁給了元成皇帝李德修。因為嬪妃不多,所以皇後和皇妃都沒有另立宮殿,就在承淩宮兩側的房間中居住,當時很多大臣都反對,說是不合規矩,堂堂夏國皇後貴妃怎能居於偏殿之中,元成皇帝並不在意,說是以前就這樣住習慣了,再說夏國初立,百姓久經戰火,急需修生養民,國庫也很緊張,另立宮殿的話開銷也會增加很多,此事不需再議,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千歲,您進去吧,陛下在裏麵等著您呢,老奴在外麵候著”到承淩宮門口後,張辭弓著身子對葉正穹做了個請的手勢。
“好,多謝!”說完葉正穹大步向宮內走去。
進到宮內,葉正穹更覺不對,怎麼皇帝擺駕承淩宮卻悄無一人呢?正在遲疑間。隻聽正殿前傳來皇帝李純的聲音:“皇叔,勞您深夜前來,小侄深感不安,您快快請進”。
“陛下深夜召臣前來定是有大事發生,憂國憂民之心正穹深感欣慰,怎敢妄稱辛勞”葉正穹聽見趕緊行禮道。
“皇叔,且進來說話,侄兒確實有事相商,皇叔請”說著牽起葉正穹的手就往殿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