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真是犯賤吧,以前蘇洛媽媽在世的時候,他外邊女人多得數不清,現在人去世了,又覺得這個他們兩唯一的女兒是最需要疼愛的。
所以她任性,她出格,蘇宿都會幫她找好借口,然後繼續任由她去。也有可能是因為身體不好了的緣故,對於十幾年從蘇洛嘴裏聽不到十來次的“爸爸”,格外動容。
他將眼鏡摘了下來,無奈地歎了口氣,揉了揉眉心:“小洛啊,我原本以為你這次回國,是想要認真,安定下來的。”
“我是啊。”蘇洛兀自倒了杯咖啡,猶豫了一下,又倒了杯溫水給他:“身體不好,就喝喝溫水吧。”
蘇洛總是能在這些小細節上把他捏得死死的。
半杯溫水下去,蘇宿態度也更溫和一些了:“你知道每年過年的時候,也正是分紅吵得最凶的時候嗎?”
“知道。”蘇洛直白道:“但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難道您會跳過大哥,把集團交給我嗎?”
她笑著擺了擺手:“不不不,您應該知道,我隻想要酒店那一部分的。”
“酒店和集團是分不開的。”蘇宿壓著脾氣,食指敲了敲桌麵:“至少你得和集團的人先打好關係!”
“而那個大好時間,你在做什麼?你跑去哪兒?去和你的小男朋友約會,去度假,去……”
“去見我媽!”蘇洛打斷他的話,也原本一大早因為蘇栩的話就脾氣上來了,沒想到這會兒蘇宿又提到這件事。
她也算是壓了壓脾氣,蘇宿的身體狀況如何,她還是知道的,可不想在這會兒把人氣進醫院。
她重複道:“我帶他去見了我媽。我不知道您是聽了誰在背後說了什麼,我隻單和您說,我帶他去見了我媽媽。您應該知道我什麼意思?”
見了,就是認定了。
蘇宿靠在椅子背上,頭疼地看著她:“你可以挑一個有背景,有能力,各種出身集團的公子哥,但是我蘇宿的女兒,不允許和一個小明星亂搞,誰知道他們私下裏多髒……”
啪——
咖啡杯子直接摔落在地,蘇宿的話隨之戛然而止。
蘇洛的手在顫抖,抬眸看他的時候,眼尾都泛紅了:“隻有肮髒的人,才會看誰都髒。”
“你說……你說什麼!”蘇宿猛地起身,將蘇洛剛剛倒給他的水掃落:“混賬東西,你……”
“父親!”蘇栩聽到響聲,覺得不對勁,也沒有敲門就直接進來了,外邊圍了幾個工作人員,這一層也就幾個高級秘書在而已:“都散了,不用工作嗎!”
他反鎖上門,快步走到蘇宿身邊,扶住了他,才問蘇洛:“洛洛,發生了什麼事?”
他很清楚最近蘇洛想要蘇宿手裏的股份,這段時間不應該會故意氣蘇宿才是。
蘇洛看著他們父慈子孝的模樣,再想想蘇栩比自己還大了幾歲這個事實,忍不住低頭大笑。
這樣一個人,連妻子還沒去世,私生子就出生了好幾個的人,到底是在說誰髒?